gu903();“这是为何?”林江玉眉头一拧:“你怎么知道他会在秋分那日来镜春楼?”
曲时笙不知该怎样回答,她看着林江玉的眼睛说:“若我告诉你,这样可以挽救一个姑娘的性命,你会做吗?”
听到这儿,林江玉便明白了,眼神落在了金禹行的身上:“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采花淫贼,只要进了我镜春楼,还不是要听我的话。”
因为对裘妈妈用刑,京城被乌云笼罩多日,直到现在还没完全散去。
进了九月,天气时冷时热,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几日,水墨画似的天空终于被薄云清风所替换。
这几日曲时笙一直在派人盯着金禹行的动向,昨日听圥墨说金禹行和他的弟弟金禹晟去下了棋,今日听鹿茸说金禹行和其他公子喝了一天的酒,后日听凉儿说金禹行在镜春楼待了一整天没出来,一直都没有和范雯昭相关的事,曲时笙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差一点就把前世的这件事给忘掉了,还是她在镜春楼偶然间瞧见金禹行也在场,这才想起范雯昭被摔死时,那双没闭上的眼睛。
秋分即将到来,曲时笙心里十分不安,还因为此事专门把林江玉请到了青杏斋来。
林江玉因为接管了镜春楼,打扮上也要比之前高贵许多,所以出了镜春楼的门,她就不能再穿镜春楼那一身了。
今日的她穿了一件淡红色瓜瓞绵绵长裙,外头是绯色烟罗蝴蝶短衫,平日里松散的头发今日也悉数盘起,这瞧着哪里像什么青楼里的老鸨,分明是大家闺秀才是。
曲时笙拿了一包药放在桌上,林江玉瞧见问:“这是什么。”
“我怕事与愿违,你我都已经尽力却无能为力。”曲时笙看着那包药说:“这里头的东西,是能让人昏睡的药,我打听到金禹行从前也有留宿在镜春楼的时候,所以他能睡在镜春楼并不奇怪,到时候你将这药下在他的杯子中,保准能让他一觉到天明。”
林江玉知道此事有关金禹行,也不再多问,拿了药便离开了。
到了秋分这天,曲时笙收拾了一番,选了一身簪绿色如意纹绣点点白花的长裙,撑着伞约范雯昭出来赏菊花。
二人选择了京郊的一处道观,这道观坐落在半山腰,沿途遍植枫树,等到再晚些,红叶连天,那是最美的时候。
道观里种植了许多菊花,各种颜色有各种名字,黄鹤翎和侧金盏开的极好,碧江霞、剪紫绡这种紫的还没到花期,听说会开的晚一些,像貂蝉拜月这种白色的菊花已经是一簇一簇的开放,白色的花瓣勾着黄色卷曲的花蕊十分好看。
“今天不年不节的,怎么想起来约我来看菊花了?”范雯昭摘了一朵菊花在手中把玩,蹦蹦跳跳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边走边说:“前些日子若若同我说中秋办灯会的事,她父亲是礼部尚书,办了个百姓同乐的赏灯宴,咱们那天也去热闹热闹吧。”
“成啊。”曲时笙心里装着事,脸上的笑有些勉强:“听说这儿的菊花开的好,若若去她外祖家了,估计还有三五日才能回来,我就不等她了,毕竟花期不长,谢了白开一年。”
“菊花花期不短吧。”范雯昭没听出曲时笙的意思:“不过这道观的素斋可真好吃,这碟子蜜豆桂花卷做的,味道和青杏斋有的一比。”
除了几个亲近的,其余再无人知道青杏斋是曲时笙的产业,包括范雯昭。
但这时的曲时笙已经听不进其他的话了,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范雯昭的身上,干干巴巴的说:“秋天桂花开放是最好的,做点心做饭食都很不错。”
夕阳落在不远处的屋脊上,好像给那屋脊镀了一层金边。
二人走了一个下午,这会儿都是疲累的时候,范雯昭先说想回去,曲时笙看了看下山的路。
只要金禹行此刻人还在镜春楼,那范雯昭就救得下来。
所以她给躲在暗处的圥墨使了个眼色,让圥墨先下山去镜春楼打探一番,如果金禹行还在镜春楼,那曲时笙就放心的让范雯昭回去。
马车走山路走的极慢,不多时圥墨就赶回来了,同曲时笙说道:“姑娘的药好灵,现在那金禹行睡的好像是只死猪,您放心就是。”
曲时笙长舒了一口气,下山后看了看跟在后头的范家马车,仍然有些不放心,提起裙摆走了过去,撩着帘子跟范雯昭说:“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听父亲说最近京城有些乱,上次那逆贼的事吓得我几天都睡不好,你没事可别晚上出来逛。”
“放心吧,你也快些回去。”范雯昭答应道。
待范家的马车走远,曲时笙又看向了圥墨:“还是要麻烦你,务必要亲眼瞧见她的马车进了范家大门,不然我实在难以放心。”
圥墨两手一抱拳:“姑娘放心,稍后向姑娘复命。”
回到曲家的曲时笙等了半晌,才见圥墨回来,凉儿看他满头大汗就知道是翻了墙一路跑过来的。
因为早就听曲时笙说起,稍后圥墨会过来,凉儿早早的预备了一盏红豆牛乳羹和糯米丸子,牛乳羹隔着碗用井水凉过,吃起来正爽口解热,还不伤脾胃。
圥墨吃过了牛乳羹,拈了两块糯米丸子吃起来,这才同曲时笙说道:“人已经平平安安回了范家了,属下亲眼看见范姑娘先下了马车,车夫将马车拉了进去,范姑娘由婢女扶着进去了。属下怕姑娘心里挂念,在范家大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回来的。”
听到这些,曲时笙也确信范雯昭这是脱离了这件事,心下安定不少,再也不多思多虑了,笑着同圥墨说:“这件事真是麻烦你了,回头你喜欢吃什么告诉凉儿,让凉儿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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