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手底下可用的人不少,若真是杀你这种大事,不是他亲自过来,也会是圥墨或者是圥戎来,他没那么重视我。”
徐之远放松下来,将胳膊搭在了椅子背上:“不是来杀我的,难不成你是来找我谈心的?”
“我过来,是有事请你帮忙。”杨彦实话实说道:“你对这个徐家宅子的了解,肯定比我多得多,包括那些下人你也很了解,这一点我不如你,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徐之远实在觉得杨彦奇怪:“我是个被禁足在这儿的人,连这个院子门都出不去,你能指望我帮你做什么?何况我身边伺候的人都被父亲换了一批,这一批人只听父亲的,压根不听我的。”
“今日过来寻你,也不单单是让你帮我忙,还要你帮皇上的忙。”杨彦开门见山道:“皇上对徐将军是有些怀疑的,你也知道,武将功高盖主,这对帝王是很不利的,所以皇上吩咐我要在徐将军身边多多监督,有什么徐将军不对的地方,要我赶紧告诉皇上。”
这件事让徐之远十分意外,他坐直了身子,差点摔倒在地,忙问:“什么,皇上对他有所怀疑?”
杨彦摇了摇头:“并不是什么怀疑,只是监督,担心徐将军做了什么错事。皇上是惜才爱才的人,像徐将军这样能领兵打仗的良将,简直是百年难遇。”
徐之远有些垂头丧气,但很快,他看着杨彦冷笑道:“你就是我那个缺心眼的哥哥养的一条狗,如今却能为了皇上监视他,他若是知道了,会很寒心吧?”
“我是徐将军的部下不假,但我也是皇上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此生最该尽忠的人便是皇上。”
“好,你这话说的,没有任何问题。”徐之远问:“那你找我要做什么?”
杨彦回答:“我需要徐二公子帮助我,监视徐将军在这家里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告诉我,这也是为皇上办事,徐将军再过不久便要娶韫瑰公主了,是皇上正儿八经的妹夫,到时候我在皇上跟前美言二公子几句,让他知道你也是立了功的,皇上只会更加重视你。”
“你用不着在这儿画饼,我若是能出去这个门,什么事我都替皇上办了,可如今问题是我出不去啊。”
杨彦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了几分危险之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二公子就在这院子里头混吃等死,等韫瑰公主嫁进来改变眼下的困局,那实在不是个明白的办法。”
“怎么,你有什么可靠的法子,能解了我眼下的困局?”徐之远语气有些质疑。
杨彦利落的解下了腰间的匕首:“方才二公子也说了,老爷子对你还是颇为照顾的,不管怎么说,你们毕竟是亲父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受难不管。”
说罢,他将匕首扔到了桌面上,徐之远被匕首砸在桌面的声音吓的浑身一抖,抬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公子,你若是想今早出去,这是唯一的法子。我看过何姨娘那里,她过的可比二公子你凄惨,伺候她的下人都是和她有仇的,当然是怎么磋磨她怎么来,若是二公子不对自己动手,她可就得继续受苦可。”
徐之远盯着那匕首,忽然摇了摇头:“我不要,我这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没命了呢?”
杨彦笑了:“那就让我来,我练武多年,手上有轻重,保证你流血多但伤口小,疼痛也会稍减,最重要的是不会伤及性命,几天便恢复回来了。”
徐之远贪生怕死,又说道:“我不要,这万一是你和徐之珩设下的圈套呢!”
“二公子这话说的,可对我真是不信呢,若我真有心杀你,这会儿二公子怕是早凉透了,若是不信我二公子自己动手就是,我可以保你,老爷子一定解开禁足的。”
杨彦的话听的徐之远心里头发痒,他要被这个地方闷的发烂发臭了,对于眼下的他来说,没什么比离开这儿更重要的事。
所以他犹豫片刻后,拿起了那把匕首,认真道:“用不着你,我也是练武之人。”
说完,他拔出刀鞘,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刀。
这边徐舟权刚刚喝了一盏暖呼呼的南瓜银耳羹,泡了泡脚准备休息,忽然听见外头有又急又乱的脚步声响起,他本能觉得不对,抬起头时一个下人跑了进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徐舟权边说边擦脚。
下人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缓了两口气才说:“老爷,不好了,二公子割了腕子,不想活了!”
“什么!”徐舟权一下站起身,手里擦脚用的布巾啪嗒一声掉进了泡脚的水盆里:“怎么能让他割了腕?他身边的刀具不是都收起来了吗?”
“老爷,二公子不知从哪弄了把匕首,方才小的去瞧了一眼,满地都是血,伺候二公子的下人请示,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徐舟权眉头锁的紧紧的:“去请郎中,快去请郎中,再吩咐人去熬些参汤来,给他吊着口气,我房中的金疮药止血好用,你拿去给他,我这就过去。”
与此同时,徐之珩也听说了这件事。
他和徐舟权纳闷的事相同,问道:“他房里的东西是你们亲自查点的,他能用什么割腕?”
想到这儿,圥墨和圥戎对视一眼,二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圥戎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跪下直接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力,粗心大意没搜查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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