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八零年,有点甜(2 / 2)

看郁夏喝完吃菜,他就跟着吃菜。

郁夏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菜椒,这时候乔越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他在接下来的两秒钟之内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好像下重大决定一样伸出沉甸甸的筷子……

得有好几次,齐惠桐差点笑出声来,她憋住了。

她眼睁睁看着自家傻儿子施展出一系列蹩脚的招数,你说说,长着一张光风霁月的脸,要前途有前途,要才华有才华,追个女同志咋就这么捉急?

齐惠桐抽空打量过郁夏,她猜测以小姑娘敏锐应该已经读出乔越的意思了,就是不知道她怎么看。

怎么看?

乔越的心思根本就是明明白白的,郁夏倒是没去分析合不合适,能走多远,她问了问自己的内心,觉得并不是无动于衷,乔越在传递心意的时候,她是愉悦的,乐在其中,并且欣然接受。

既然这样,还深思熟虑什么呢?

喜不喜欢都是发自肺腑的事情,不是能靠理智掌控的。

郁夏心想顺其自然,她吃饱喝足帮着将碗盘收进厨房,还想要洗,就被齐惠桐赶了出去:“让乔越带你去书房看看,咱家别处都没看头,那书房还拿得出手,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出去转转也行,去旁边公园走走,或者看场电影都不赖。”

出来上大学是该踏实奋进,同时作为不满二十的年轻女孩儿,也该好好享受青春。书要好好读,恋爱也可以谈起来,回头爱情/事业双丰收,那才令人称羡。

郁夏就顺着齐教授的意思去书房看了看,乔家的藏书的确不少,文学作品有,理工科资料也多,又因为家里媳妇儿都是学医的,医学书籍占了差不多整面书架。郁夏在房里转了一圈,乔越闷不吭声跟着,看她驻足才会帮着介绍。

要是平时,郁夏笃定已经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了,今天她沉不下来,至少这会儿没心思看什么书,她的心思几乎全放在落后一步的乔越身上。

又走了几步,到背光的转角,郁夏回过身来直视乔越。

被喜欢的姑娘直喇喇盯着看,这种事搁谁身上都是刺激,尤其乔越还是个情商低到爆炸零经验的工科男。

郁夏甫一转过身来,他呼吸就急促一点。

郁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手脚都无处安放,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直到郁夏双眼都带上笑意,嘴角微微上扬……这时候乔越感觉自己就像升到半空中的热气球,整个人飘啊飘啊踩不到实处。

“你知道吗?齐教授偶尔会同我说起你。”

“说什么?”

“她说儿子一门心思想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心里除了科研就是项目,以后搞不好会和计算机结婚。”

乔越:“……”

看他有心想解释又嘴笨不知道该咋说,郁夏扑哧就笑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是不是喜欢我?”

被被被、被发现了!

这回就不是耳朵尖泛红,而是通红通红,乔越就像是煮熟之后蜷缩起来的虾子,他整个冒着热气,平日里堪比计算机的聪明大脑彻底瘫痪,完全不起作用。

看这反应,郁夏笑得更欢,她上前半步将本来就很近的距离拉得更近一点,她扬起头迎面直视乔越,这张脸笑起来灿若朝霞。

乔越心跳噗通噗通在加快。

恍惚之间,他注意到郁夏宛若娇花的唇瓣上下碰了碰:“我见到你很高兴,且期待与你有更深入的交流和往来。”

郁夏说完就在心里读秒。

一、二、三,他傻着;

四、五、六,他还是没反应过来;

七、八、九,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听见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低头朝面前的美丽姑娘看来。

郁夏扶额,无奈的看着这傻子:“你是没听懂吗?还要我接着说?”

紧接着她就被揽进一个温暖的干燥的怀抱,呼吸之间都带上了淡淡的洗衣粉芳香。

乔越开心得想飞起来,就这会儿你给他一颗卫星,他能单手托运上太空。他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想起来问说:“郁夏同志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与我一起为明天努力奋斗吗?”

“我愿意啊。”

拥有了女朋友的乔越简直就像一只开心到爆炸的哈士奇崽子,他牵着郁夏就不撒手,起初是说最近立了个新项目可能会有一点点忙,不过他尽量平时把事做完,周末会空出时间来。又问郁夏宿舍楼里有没有装电话机,郁夏摇头,“那你有事就找我妈去,给我带话也找她。”

郁夏就笑吟吟看着他,问说:“那要是像‘宝宝我想你了’这种话,也让齐教授带吗?”

脸上还看不出,乔越那耳朵已经绯红一片了,他忍着害羞认真想了想这种可能,接着从烟灰色夹克内袋里摸出一个钱夹朝郁夏递去:“那你要是真的很想我,就找个地方给我打电话好了。”

噗……

这个新上任的男朋友在郁夏心里已经比哈士奇还要可爱了。她接过钱夹,照原样塞回乔越的衣服内袋里:“那我忍忍好了,我存起来周末一块儿说给你听,打电话费钱费事儿。”

乔越总感觉哪里不对,研究所的同事们谈恋爱好像不是这样的。他想了想又没个所以然,就点点头说:“我也会想你的。”

郁夏问他:“那你说我是谁啊?”

“是女朋友。”

“你女朋友又是谁啊?”

“是夏夏。”

……

等他俩从书房里出来,整个小四合院里都弥漫着浓郁的狗粮气息,齐惠桐看儿子牵着人家姑娘的手,这神速的进展着实让她一惊。

乔越在郁夏面前原形毕露,在他爸妈那头倒是很稳得住,还一派镇定的说:“妈我带夏夏出去走走,待会儿直接送她回校。”

齐惠桐都懵了,顺着应了一声,直到他俩走出去老远,远得瞧不见人了,她才猛然回头看向乔建国:“老乔你看到没有?刚才那个不是我在做梦?咱儿子这就把人追到手了?”

乔建国也在咋舌:“这效率,有我年轻时的风范!不愧是我儿子!”

齐惠桐就没他这么乐观。

“我觉得这事情不像我俩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在这儿瞎猜有啥用?等乔越回来再问他不就行了?”

“等他回来不得是下周?”

“那你给他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