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两座房屋间的咖啡店显得小小的,木门上挂着“营业中”的木牌,太阳当空,门前的空地亮堂堂,三个背着琴盒的男人站在巷口。
黑长发的和金发的两人后退一步,让猫眼青年站在前面,后者扭过头,对着两双无声催促的眼睛,脸上温和的笑意微僵,随着微微皱眉的动作,显得有些祈求般的可怜了。
金发青年:“……”
他到底是不忍心让幼驯染一个去“欺骗感情”,默默上前了。
被落在后面的赤井秀一:“……”
他掐灭烟头,将它丢到垃圾桶里,内心毫无波动。
苏格兰性情温和,一肚子坏水,波本虽然也心狠手辣,但日常里却没那么圆滑,两人处得很不错,说不定是臭味相投。
年轻有为,怎么偏偏是组织的人呢?
三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咖啡店前,诸伏景光推门而入,风铃的声音清脆悦耳,流理台后的店主看过来,眼睛一亮。
“是你们啊!”她看上去有点诡异的兴高采烈,“欢迎光临——能找到这里真是厉害!”
本来准备做出惊讶表情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顿住:“……”
不是,你怎么不按步骤来?当时既没塞名片也没交换联络方式,你怎么一点都不困惑?
“这里确实很偏。”赤井秀一若无其事地从两人身后绕出,走到吧台前,“有什么推荐的?”
店主递过三份菜单,笑眯眯地道:“本店接受定制哦,到现在为止,只有过两个客人,他们各自点了特制激辣咖喱饭和美味蟹肉煲——三位,你们想要什么?”
瞪着同伴背影的两人也跟着坐到台前,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环顾店内,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
只有过两个客人吗?明明装潢不错,虽说有点小,但也五脏俱全,果然是选址有问题、周边人流量稀少的缘故吧?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找个热闹一点的地方?”诸伏景光接过菜单,寒暄地问道,“似乎新开不久,有些冷清。”
降谷零接过另一份菜单,低头一瞄,饮品、甜点和简餐都有配图,就是菜单太新,贴膜的表面光滑无比,似乎压根没被客人拿到过手中。
赤井秀一抬头,看了眼店主,目光落在那双正随意撑在台上的手,又扫过她的衣着。
现在已是盛夏,店内的冷气很足,年轻人似乎是怕冷,上半身是一件格子长衬,双手戴着一双黑色露指手套,仅从可以看见的地方分析,看不出任何不普通的地方。
“因为本来也没指望靠这个赚钱。”店主似乎没有察觉打量,很坦诚地回答诸伏景光,“我这个店只是为了招待认识的朋友才开起来,菜单还是前不久才制作出来的。”她笑着说,“你们可以看看,我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
她回答的太直白,三人一时失语,便默默地开始看菜单,上面的餐点平平无奇,只是看图片都挺不错,想来她能这么说,确实有技术。
他们很快点好了饮品和简食,都是柠檬水和三明治,虽说现在是客人的身份,但不怀好意的事实让三人实在难以心安理得地点餐,当然,也可以说是出于警惕。
“请稍等片刻。”店主轻快地说,转身取出厨具和原料,当着他们的面开始操作。
无论什么情况下,打好关系都得先从交流开始。诸伏景光努力思考合适的措辞,忽然瞥见墙上挂着的感谢状,来自东京警视厅……?
“羽川君,墙上的是警察的感谢信?”他以这个作为话题开口,表情好奇,“是做了什么吗?”
年轻人兴高采烈地回答道:“前几天在米花町作为热心市民举报和制服了炸.弹犯!”
三人:“……???”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知道游乐场的事情,没想到感谢状的背景是在米花町——不对,怎么又是炸.弹犯?
赤井秀一对羽川和的印象只有在商场与红棕发同伴见义勇为处.理炸弹犯和剧场里的摄影师,因此没另外两人惊讶,而是率先想到了先前听到基安蒂提起贝尔摩德安排科恩射杀炸.弹犯的事后,他们有意去打听到的消息——当天上午的东京,只有米花町的帝丹高中周边因炸.弹而进行交通管制,新闻也报道称警方无伤拆除炸.弹,虽然有热心市民的帮助,但显然也证明了东京警视厅的能力诸如此类的话;连炸.弹犯的同伙被狙杀都查出来了,只是依然不知道组织在里面扮演的角色。
……所以那个“热心市民”,就是你啊?!
“19号那天,帝丹高中?”他问道。
“对。”羽川和点头,“那天和朋友去参加町祭,没想到礼堂被装了炸.弹,只好去了别的地方。”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三人的反应,确定他们似乎并未参与炸.弹犯的“复仇”,面上显得有些骄傲,“那个炸.弹犯还说是要报复我……因为去年冬天他装的炸.弹也是被我举报的,那时候负责拆弹的警官和这次是同两个人呢,而且之前还有一次在游乐园,也见过那两名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