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半依附丞相府的官员,这几日人人自危,虽然叶裳除了破案,并未彻查别的旧案,但他们想着皇上想除去国丈府之心已久,如今把柄在手,难保不借此机会,连根拔起,朋党尽除。
早朝上,文武百官林立,往日国丈站的位置今日无人。
皇帝进入大殿,文武百官的目光刷地看了过去,只见皇帝面色寻常,看不出息怒,他身后的盛公公低眉敛目,亦步亦趋地跟着,倒是与往常大不相同,连头也未抬。
皇帝坐去了金椅上,群臣惊醒,齐齐跪地朝拜,三呼万岁。
皇帝目光扫了一眼往日国丈所站今日空荡的位置上,目光动了动,撇开,看了群臣一眼,和声问,“诸位爱卿,可有本奏?”
众人垂首而立,无人应答。
皇帝又问了一遍,依旧无人应答。
皇帝见无人奏本,便开口道,“既然今日众位爱卿无本要奏,朕却有一事要当殿来办理。”
众人闻言心神齐齐一凛。
皇帝开口道,“宣叶裳和刑部、大理寺一干查案之人上殿。”
传旨的公公扬声高喊,一声声传了出去。
不多时,叶裳与一众人等进了大殿。
叶裳的手里拿了厚厚的一卷卷宗,进了大殿后,随意地扫了众人一眼,行止步履一如平日一般懒散随意,走入金碧辉煌的大殿就如走入自己家一样坦然。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走进,都落在了他手里的卷宗上。都齐齐地想着,叶世子手里拿的这么多卷宗应该都是关于国丈欺君祸乱的证据。如此多的卷宗,怕是国丈府要满门抄斩亦不为过。至今为止,宫里的太后和皇后依旧被禁卫军封锁着,并未撤离。
国丈府这回怕是真的自此灭绝了。
有不少人想着自家的闺女听说小国舅被押入天牢,伤心伤情不已,那般文武双全的年轻男子,年仅弱冠,可惜了。
叶裳走到殿中,停下脚步,对皇帝叩拜之后,呈递上了卷宗,“这是臣查出的涉案卷宗,请皇上过目。”
皇帝看了一眼,沉声道,“呈上来。”
冯盛颤着身子下了台阶,接过叶裳手里的卷宗,又颤着身子上了台阶,颤着手交给了皇帝。
群臣齐齐地想着盛公公也老了。
皇帝接过卷宗,拿在手里,逐一翻过,随着他一边翻阅,脸色越来越难看。翻到最后一张时,竟然勃然大怒,劈手将所有卷宗摔在地上,怒道,“欺朕好愚,其心可诛!”
群臣身子齐齐一哆嗦,更是头也不敢抬,不敢言声。
皇帝盛怒地看着叶裳,“朕将此案交给你,你果然给朕查得好。”
叶裳面色不变,坦然地道,“据实以查,不敢懈怠,不敢有负皇上信任。这些卷宗里所述,皆属实。人证、物证俱全。”
皇帝怒道,“好一个人证、物证俱全,朕真没想到,诸多案子,竟然祸起于朕的后宫。着实可恨。”话落,他道,“来人,将月贵妃给朕拿来。即刻去!”
叶裳看着皇帝,“月贵妃武功极高,去少了人怕是也不抵用。”
皇帝怒道,“禁卫军,轻武卫,都去给朕拿人。”
“是!”有人领命,出了大殿。
群臣本来竖起耳朵以为会听到国丈的名字,可是没想到竟然牵扯出月贵妃,都齐齐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一脸盛怒的皇上。
月贵妃怎么了?
难道月贵妃勾结国丈谋反?
皇帝见群臣都露出惊讶之色,他怒极而笑,“你们都没想到吧?这些日子,从灵云镇到京城,谋划诸多案子的背后之人,竟然是朕后宫的女人,是朕的宠妃。”话落,他咬牙,“月贵妃,枉朕宠她。”
群臣齐齐心惊,有人忍不住脱口问,“不是国丈?”
“国丈?”皇帝摇头,怒笑,“国丈也是被人陷害。”
群臣闻言齐齐哗然。
国丈府搜出证物,搜出谋害皇上的证据,国丈府所有人被打入天牢,怎么到头来竟然是月贵妃?
群臣都齐齐地看着皇帝。
皇帝看了一旁身子不停地颤抖的冯盛一眼,怒道,“狗奴才,你将卷宗都捡起来,将月贵妃的十几宗罪都念给众位爱卿听,让他们都知道知道那个女人背后都做了什么?”
冯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手捡起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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