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看着陈述,他自小跟在叶裳身边,知晓叶裳和陈述这些年往来之事,十分能体会。他不会宽慰人,只能道,“世子一定会没事儿的。”
陈述重重地点头,“我也觉得,他一定会没事儿的,从来没想过他能出什么要命的事,这一回真是吓死我了。”顿了顿,他说,“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对吧。”
千寒也觉得叶裳算是一个祸害,点了点头。
陈述又坐了片刻,对千寒道,“听昨日皇上的意思,还是想给他和苏小姐赐婚,苏夫人看来也没意见,苏小姐对他也不跟别的小姐那般见着他绕道走,你说,他若是醒来,会娶苏小姐吗?”
千寒没想到陈述说这个,向屏风后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咳嗽了一声,“应该……会吧。”
陈述闻言道,“可是他心里有喜欢的女子,怎么办?”
千寒想着世子隐瞒得太好,将这陈二公子瞒的苦,如今叫他怎么告诉他,他家世子喜欢的人就是苏小姐?他挠挠头,没说话。
陈述见他不说话,估摸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又道,“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是也有那一生只娶一个妻子的人。比如容安王,比如苏大将军,连个侍妾也没有。我觉得,若是没遇见极喜欢,极上心,极爱慕的女子,三妻四妾也就罢了。但既然遇到了,总舍不得不给她唯一吧?”
千寒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于是依旧不说话。
陈述又道,“我觉得,苏小姐很好,与传言很不一样,若是你家世子不喜欢她,却奉旨娶她,也是委屈了她。”顿了顿,又道,“她跟叶昔兄倒是相配呢。”
千寒猛地咳嗽起来。
屋中似乎进来了风,屏风的帘幕也晃动了那么一下下。
陈述听到千寒剧烈的咳嗽声,转头看他,关心地道,“你是不是连日夜守着你家世子染了风寒?你去歇着吧,我在这里守着他。”
千寒看向他家世子,难为他听了这话依旧一动不动地忍着,他止了咳,摇头,“在下无碍,熬得住。”
陈述见他脸憋的潮红,知道他自小跟在叶裳身边,感情非寻常护卫可比,即便染了风寒,熬着也不会去休息的,便道,“我记得以前听他提起过,说你是别人送他的人,谁送的啊?”
千寒摇头,“我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了。”
陈述点点头,似乎信了,又道,“听说国丈府的许小姐今天也要来看望你家世子,国丈没准,她哭闹了好一番,但国丈铁了心,说她怎么闹都没用。过些日子,就给她择人家嫁了。”话落,他道,“许小姐喜欢你家世子,几乎人尽皆知,谁会娶啊?”
千寒暗想陈二公子以前也不八婆啊,今儿这是因为世子昏迷了两天,他太寂寞了才这么絮叨吗?
陈述又道,“沈琪的妹妹也喜欢你家世子,只不过据说胆子小得很,即便有心,也不敢表。性子据说又太柔弱,同是嫡出小姐,被沈芝兰落下了八条街。他们俩性子一点儿也不配,你家世子肯定看不上,亏得沈琪还有着想法,打算把他这个对你家世子有心的妹妹给撮合撮合。”
千寒更没法接话了。
陈述又道,“这样算起来,你家世子也没那么不招人待见,多多少少还有两三朵桃花的。若非他性子不讨喜,这几年刻意糟蹋自己的名声,凭着他这张脸,桃花早就遍地开了,定然比许云初讨人喜。”
千寒又咳嗽了一声,“二公子,您要喝水吗?我给你倒点儿。”
陈述摇头,“我不渴。”
这时,床上传来叶昔虚弱的干涩的声音,“……水……”
陈述一惊,猛地转头,只见叶裳依旧一动不动,他看了一会儿,又转向看千寒,“你听到了什么吗?”
千寒装作大喜,“世子好像说要水。”
陈述喜不自禁,“是,我听着好像也是,快去倒水。”
千寒连忙去了。
陈述看着叶裳,急声说,“叶裳,你醒了是不是?你要水是不是?千寒去倒了,你等等啊。”话落,他对外面喊,“快去请苏姑娘,叶裳醒了。”话落,他站起身,一边向外跑,一边对倒水的千寒说,“还是我去请苏姑娘吧,我腿快。”话落,他冲出了房门,“嗖”地跑了出去,很快就出了正院,没影了。
叶裳在他跑出去后,便睁开了眼睛。
苏风暖也从屏风后走出来,对着绷着脸的叶裳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无语,学着陈述的话说,“我竟不知你没那么不招人待见,多多少少还有两三朵桃花?若非性子不讨喜,这几年刻意糟蹋名声,凭着你这张脸,桃花早就遍地开了,定然比许云初讨人喜?是吗?”
叶裳无言片刻,也绷不住地被气笑了,磨牙说,“陈述这个周八婆,我要跟他绝交。”
苏风暖大笑,笑够了之后想起陈述是去找她了,连忙出了房间,以比陈述快速快的速度先一步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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