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邪道压正道 !
一路上,余烬和叶景行早就换回自己习惯的装束,只不过当叶景行将脸上胡子取下来的时候,余烬抢过他手中的假胡子,少不了打趣他一番,“就这一胡子,就能让他们不知你是江湖人称的云中藏锋,一言阁阁主叶景行那么多年?”
叶景行蛮有无奈,“朱府大公子姓朱。”
余烬哦了一声,将假胡子一丢,“那这东西,以后就不需要了。”
叶景行原本还打算说什么,可一对上余烬那双凤眼,也就由着余烬去了。
这是回程的第四天下午,日落之时。
难得遇上一村落,叶景行望向身边的余烬,又想想自己怀中已经没有多少的干粮,还是觉得该进去补给一番。
酒肆外,买好了干粮正打算往外走的叶景行却停下了脚步,望着门外绑着的马匹,向余烬看了一眼。
余烬自然也注意到了马具边缘,那小小的倒三角标记,别人许是以为是花纹,但叶景行和余烬都知道这是东园军的军标,知他所想,余烬颌首。
然而未等他们进去坐下,两高瘦男子便已经一前一后的从酒肆中走出,与叶景行与余烬擦肩而过,并去牵马。
叶景行的表情显过一丝异色,随即他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走,并朝小二说道:“小二,来壶好茶,再来些吃食。”
小二热情道:“好咧!”
等落座,叶景行浅抿了一口热茶,茶虽然不好,可喝了那么多天的水囊水,再怎么劣质的茶,此刻都有一股甘甜。
他眯眼享受着,却见余烬动都没动茶杯,只是微微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
“你不渴吗?”叶景行问。
余烬这才拿起茶杯,淡笑,“没,看阁主表情,我还以为这是云顶雪峰。”到口的茶却苦涩难咽,不由得皱眉。
他这一皱眉只不过是本能而为而已,不是余烬挑剔,实在是这些年来他都未曾喝过这种品质的茶了。前世出卖叶景行得到了他要的荣华富贵,这辈子除了一回来的时候吃了点苦,但好歹他也将寇王产业取下,自然也就不缺这么点茶银。
见他微皱眉头,叶景行虽只有一番自乐,可自己也知道这茶的确是差了那么一点,“喝酒吗?”他半打趣道:“这烈酒,可是越糙越好。”
余烬想也不想的直接道:“免了。”
叶景行有些疑惑,余烬明明那么能喝,为何不喝?
似乎知他所想,余烬说:“能喝,并不代表喜欢喝。”
“可惜了,”叶景行略有遗憾,“我爱喝,可却不能喝。”
余烬勾唇,“无妨,以后让你尝尝我酿的酒。”他说:“保证你不醉。”
“真的?”叶景行双眼一亮,“你该不会骗我吧?还有能喝不醉的酒?!”顿了顿,他才道:“不对,余烬,你还会酿酒?”
余烬难得见他喜意冒上眉头,不由低笑,“还没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可未曾等叶景行说什么,隔壁桌却突然有人大笑一声,这一虬须大汉是跟随着他们后脚进来的,只听他突然道:“还没什么是不会的?”
叶景行不由颦眉,看向了那说话的人,却见那虬须大汉双眼紧盯着余烬看,语言下流,“那服侍男人的技巧你可懂?”
叶景行一怒,要是换人来打趣他,他可能不会那么生气,然而戏弄的是他在意的人,叶景行便忍不住了。
余烬似笑非笑,只是压住叶景行的手。
叶景行往余烬看去,却见余烬并无一丝恼怒之意,又想起他顶着这张脸已经二十余,自然不会没遇过这种事,倒是将到嘴的话吞了下去,内心却有些烦闷。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与余烬对视,那虬须大汉也来了兴致,又道:“该不会是女人吧?”
稍显温润的手覆盖着略带凉意的手,感受着叶景行手中的凉意,余烬微微皱眉,随即却恢复笑意,看着那虬须大汉,问道:“我是不是男人,你想知道?”
他那笑,三分玩味七分秀丽,平常女子都未曾有那么美的笑容,让那虬须大汉眼中闪过惊艳,更是垂涎。
只听那虬须大汉,“我不知你是不是男人,但是我可以让你尝尝男人的味儿。”
顿时哄堂大笑。
当今官贵人家淫狎娈童之风气盛行,不以‘好男色’为耻,在堂的人自然是见怪不怪,再说余烬长着这么一张模糊性别的脸,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叶景行再也受不住虬须大汉的调侃,“你这!”手却狠狠的被余烬一握,他不解的望向余烬,语气有些不解,“余烬…”
这时虬须大汉倒是终于将在余烬身上的目光移到叶景行身上了,毕竟初见的时候余烬实在是太抢眼,可这么一看,虬须大汉却觉得他身边的叶景行更不错。
他虽然钟爱美人,可到底还是更喜好这般端正的男子,毕竟美人虽美,然而玩起来就与玩女人一样,与女人一般便没了新意,所以要论玩,自然是一身朗朗风骨,白衣的叶景行更符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