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川哪里来的？”我又问。

“嘉州！”鲍金牙说。

嘉州？！

我和孙猴子对视一眼，没有想到鲍金牙跟我们不仅是四川老乡，还是嘉州老乡。

我又看了一眼鲍金牙的身份证，发现鲍金牙果真是嘉州人，而且和我一样，都是城区里的人，他的老家跟我相距也就两三个街道。

“兄弟，你们也是嘉州人？”鲍金牙问。

我和孙猴子点点头，鲍金牙眼眶一红，一下子搂住我们的肩膀，哽咽着说：“太激动了，太激动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边上呆着去，谁跟你叙旧了！”孙猴子推开鲍金牙，让他老实站着。

我对鲍金牙说：“虽然你是老乡，但你害了我们表哥，我们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你！说说吧，这个碗是从哪来收来的？”

鲍金牙抠了抠脑袋：“让我想想，大约是两三年前吧，从一个藏民家里收来的！”

“那个藏民有跟你讲过，这个碗他是怎么得到的吗？”我追问道。

鲍金牙说：“干我们这一行，有个规矩，不问东西的出处！”

“那个藏民还能联系上吗？”我问。

鲍金牙摇了摇头：“不能了，那是个放牛的牧民，家里养了上百头牦牛，一年四季到处游牧，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再说，这都是两三年前的事了，你让我去哪里找他！”

我点点头：“好吧，暂时不说这个藏民，说说这个碗吧，你知道这是个什么碗吗？”

鲍金牙说：“寺庙里面，用来装东西的碗呀，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这个碗，藏传佛教称作嘎巴拉碗，俗称人头碗，因为它是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做成的！”

鲍金牙怔怔地眨巴眼睛：“我在西域做了十多年古董生意，也有听说过人头碗，但……但我压根就不知道，我卖出去的这个碗，竟然就是人头碗！”

说到这里，鲍金牙自语道：“亏大了，人头碗可是佛教法器，我居然一万多块就卖了，真是亏大了！”

“亏个屁！”我看了一眼鲍金牙，没好气地说：“真正的人头碗，确实是佛教法器，但你这个人头碗，却不是真正的人头碗，因为它并不是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做成的，而是用冤死之人的头盖骨做成的，俨然就是一个害人的邪物！”

孙猴子附和道：“没错！我表哥上个月从你这里买回人头碗以后，就快被人头碗害死了！”

鲍金牙一脸懵逼，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你们表哥……到底怎么了？”

孙猴子就把发生在谢依依身上的诡异事情，全部转移到施磊身上，从头到尾跟鲍金牙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