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宸王爷自东疏来大焱八年一向深居简出,克己复礼,朕心甚慰,朕观近日天色渐暑,夏日将至,便让人送些消暑之物过来。”
话落,不给姬宸答复的机会,或捧或拿的宫人长驱直入内寝殿。
俪妃捻着绢帕,软腰款摆地走到天昭帝身侧,端着那杯半温的茶水吹了吹,笑着递到天昭帝跟前。
见天昭帝接过去,她才开口,声如莺啼动人,“宸王爷谦谦君子,才华卓绝,陛下一直赞不绝口,我大焱泱泱大国,众皇子虽有逸群之才,也都不曾让陛下心心念念着谁,这等好福气,可不是谁都有的呢。”
闻言,姬宸垂眸,谦逊恭敬道,“陛下隆恩,微臣定当铭记。”
内寝殿的宫人鱼贯而出,为首的太监冲着天昭帝摇了摇头,后者心领神会,眉目沉沉道,“时辰不早了,朕也乏了,你早些歇息吧。”
“微臣恭送皇上,恭送俪妃娘娘。”
一簇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姬宸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轻轻掸了掸衣裳,温润无害的笑容渐渐凝固,直至冷冻成冰。
御乾宫。
低压蔓延,所有宫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内侍总管白公公仔细呈上茶水,余光小心打量了一眼,才谨慎道,“皇上,芷心宫的宫人来报,芷阳公主一直都在殿内,并未出过宫门。”
天昭帝撩起眼风看向他,白公公立马跪了下去,冷汗连连道,“皇上息怒,距离宸王爷离宫回东疏还有半年,此计不成,可再寻他计。”
天昭帝端起茶盏,熟悉的茶香却勾不起他丝毫兴趣,又心烦意乱地搁了回去。
姬宸是东疏国二皇子,十岁便展现文韬武略之才,他膝下皇子众多,却没有一个及得上此人,八年前若不是容煜一戟定乾坤,如今被迫俯低做小的当是他大焱国。
将他困在大焱八年,既是大焱和东梳相安无事的固垒,也是悬在头顶的利刃,他越是滴水不漏无可挑剔,越是叫人寝食难安。
杀不得,最好的办法就只剩下将他永困大焱。
今日用芷阳为饵失败,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证明这头蛰伏的野兽已经伸出利爪。
只要他有不
臣之心,他便不愁撕不开这口子。
说到姬宸,天昭帝不由想起昨日连夜离京的容煜。
他站起身,踱步间反复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是想到什么,倏地一顿,问道,“白安,今日母后谢佛礼,翊王妃可来了?”
白公公颔首笑道,“老奴正要和陛下禀报此事,那翊王妃不仅到了,还好生威风了一把,凭着一幅百兽图力压群芳不说,一口伶牙俐齿更是让众家夫人小姐慷慨解囊,为前线将士捐衣补粮呢。”
“伶牙俐齿?”天昭帝挑眉,似是无法与脑中知道的信息画上等号,“是燕尚书的嫡长女?”
“陛下,千真万确呢,老奴可是特意向太后身旁的陶嬷嬷打听的。”
“呵,这可有意思了。”天昭帝端起茶水,心情难得好了起来,莫不是这女子深藏不漏,连着燕家全府都瞒了个密不透风。
如果真是如此,这门他亲自赐下的婚事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翊王妃既有拔萃之才不多加善用岂不可惜。”天昭帝沉沉发笑,“白安,明日你带朕旨意,便将此次女眷为前线将士捐赠之事全权交予翊王妃督办。”
白公公垂眸一笑,“皇上深谋远虑,老奴望尘莫及。”
这翊王妃是骡子还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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