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今窘的不行,她也是一时心急脱口而出,说完了才惊觉自己脱口了什么虎狼之词,去船头方便什么的,画面太残暴不敢想。
忐忑不安地方便了一把,出来的时候没见容煜,只有莫青砚坐在榻边嚼着干粮。
“我好了,你自便。”
莫青砚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却不起身,燕今也不予搭理,抄了容煜留的干粮,往甲板上走去。
海风习习,天高地阔,就连手中涩巴巴的干粮都津津有味了起来,这才是人生。
“本王有个问题,不知阿满可否解惑?”
对于容煜的神出鬼没,燕今已经习惯了,撇撇嘴道,“问呗。”
她笑了一笑,“答不答看我心情。”
容煜:……
“你为何要取雪硝和玉泉?”
“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干脆地答了,容煜倒是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问,“既然如此,你和
来虎镇恶党是何关系?”
燕今转过身,正面打量他,恣意笑了,“其一,我不是你的犯人,请你注意口气,其二,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其三,我就算是恶党同伙,你又能奈我何?”
这种看不惯又干不掉的酸爽,简直太圆满了。
燕今退后一步,看着容煜眼中挑起显而易见的怒意,就在她以为他定要勃然对付她时,那团怒焰却在一瞬间被他生生压了回去,湮灭不见,恢复一贯的冷清镇静。
这么强大的变脸大法,叫她叹为观止,简直就是行走的天气预报,风雨阴晴无缝衔接。
“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王爷又何必急于一时,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径自往甲板上坐了下去,一双纤细的腿在水波上晃来晃去,燕今眯起眼,惬意地咬着干粮,好似吃着什么山珍海味般满足。
容煜瞧着她没什么线条的侧脸,越发看不透了。
懂的怎么激怒他,也懂得审时度势见好就收,如此一个心思玲珑的人,却又矛盾地长了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子,染了一张灯火可亲的笑脸。
“天沉了,可能要下雨。”提醒了一句,容煜看他并没有起身的动作,也便作罢转身回了舱。
“将军,这就是个好心当驴肝肺的小白眼狼,不用理他。”莫青砚说着,就往床铺上一躺,行军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躺哪睡哪。
“神医吗,都有点古怪的
脾性。”
“嘿,难得啊,将军居然帮人说话。”
容煜没做答,折了一口干粮放进嘴里,屈膝靠在船舱上,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甲板。
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燕今坐着的位置,本就是个子小,坐下来的样子瘦弱的更加可怜,小小的一团,跟个孩童似的,对着细雨又挥又吹,可不就是个孩子心性。
孩子心性?她又不是智X,下雨了不知道进里头躲一躲,还不是为了让里头两个睡沉了,她再进来寻个安全的角落眯一晚。
等的人都快杵成了木桩子,船舱里头静的听不见一丝声响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折回来。
两个大男人,莫青砚睡得四仰八叉的,容煜更夸张,坐在那居然都能睡着,模样倒比莫青砚端重多了,只是睡着了还挂着一张阴沉沉的黑脸,好像谁都欠了他钱不还似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端是这么看着,眼前这张脸确实有让盛京闺阁为之群起攻她的资本,也难怪林佩玉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取代她的翊王妃之位。
可惜了,颜狗再香也没有她的自由香。
燕今掬着下巴,想了许久,床铺是不可能挨过去睡了,谁知道睡迷糊了会不会抱住哪个泄了底。
她左右瞧了一圈,只有容煜脚下有一小块平地还铺了一层稻草,勉强够她窝一窝,亦步亦趋地挪过去,她脱了鞋,躺在稻草上,拢了拢衣服将自己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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