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甲军向来训练有素,一声冷令掷地,漫天箭雨劈波斩浪划破暗夜,势如破竹攻入蚩族船只。
红甲军精湛的箭术,几乎没有虚发,丝毫不受浪流涌动,暗夜无影的影响,将那些缓近的船只射的声息不剩,全部停驻不前。
静。
诡异的静。
“将军!”莫青砚从水底下猛冲而出,“我们中计了,蚩族杂碎尽数换了我们红甲军装混在将士之中,船只舱底尽毁,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莫青砚才说完,濠江对岸瞬间亮起万众火把,那些停驻不前黑漆一片的船只也被照的清晰透彻。
一艘艘,一只只上面,没有人,全是塑成人型的草把子,而红甲军一向盛名的箭术此刻讽刺无比地将草把子扎的密密麻麻,全当了免费的馈赠。
冷风袭袭,容煜冷目远望,看到了方才为首带着面具换人的男子挥舞起艳红的旌旗,冲着他猖狂地招展。
“将军,船撑不住了!”有将士疾呼。
先机已失,他败了!
败给了一支小小的蚩族,不,也许,不只是蚩族。
容煜眉目紧锁,冷厉黑眸直击横木高台上的纤影,寒邃深处的阴霾如漫卷而来的叠浪,又
沉又锐,他反手,迅雷之速抄过身侧弓箭手手中的弓,搭箭拉满,箭矢破空,顺着鹰隼目光,长驱直入高台之上。
十一手中的旌旗停了下来,看着锐不可当的箭矢从眼前飞掠横空,瞠目疾呼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那箭已经落在高台之上,纤影踉跄却没有倒下。
十一如被惊雷击中,丢下旌旗,发了狂地往高台上冲去。
阿洛见状,迅速让人将草船全都拉了回来,撤离现场。
高台之上,燕今一手撑着横木,一手握着血线滴落的利箭,若不是她够警惕及时闪避,箭矢偏差了一寸,这会儿已经跌进这滚滚濠江,成了鱼儿们的腹中餐。
好个容煜,竟这么快察觉到她才是背后谋将。
“姑娘!你怎么样?”
燕今虚浮地看了他一眼,搭了他的手才勉强站稳,“解药和雪硝玉泉都给他们了?”
“给了,连着您交代的书信一起绑在他们尾船的桅杆上。”
“如此,便好。”话落,她吃力递出一瓶药,强撑清醒,“我若昏迷不醒,每隔四个时辰给我吃两颗这药。”
十一接了药,还未回话,燕今眼前一黑,昏在了他怀里。
向来
所向披靡的红甲军,且在战神镇北将军的亲领下居然吃了败仗,且是败给上不得台面的小小蚩族,莫青砚百思不得其解,又气又恨,连湿衣服都没换就耗在主帐请求渡江剿灭蚩族。
容煜揉着太阳穴,眼底眉梢的燥意也是显而易见,“我们先机已失,士气正是低迷之时再追击,等于给他们递人头。”
闻言,莫青砚不吭声了,只愤愤嗤怒道,“那蚩族竟然还有这种通天本事,前招拖力耗气,中招金蝉脱壳,后招草船借箭,平白叫咱们失了上万箭矢不说,还损失了几艘船舰,到头来,人没抓到,解药也没拿到,实在可恨。”
“解药在这。”秋森撩开帘帐,提着一个白色小包袱进来,“主子,这是在尾船桅杆上发现的,该是那些伪装红甲军的蚩族人趁乱绑在上面的。”
gu903();包袱摊开,里面放着足足十余瓶的解药,还有一张配方,连带着雪硝和剩下的玉泉都装在水袋里一起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