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燕今笑笑,看老板娘匆匆忙忙收拾东西,随口问了一嘴,“阿姐生意不易,这么多茶水丢于此,不免可惜。”
见他年轻,老板娘也多嘘叹了两声,“我也是没法,我那口子,前几日与我生了罅隙,吵闹了几日,今日去担水摔断了腿,我心里清楚,他是见我茶寮事忙想帮我多分担些,凭他是心甘情愿,到底还是因为我,我怎能放心他一人在家,没口热的也没个搭手。”
“既是生了罅隙,这便算了?”
老板娘掩嘴笑了笑
,“小公子年岁轻,许是还未定亲,自然不知道堂前灶下,一日三餐的烟火情,既是情必定有疏有离,有愁有乐,幸的是陪着的人是你心里愿意折腾的那人,余生二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抓住了是一生,抓错了,也就是一瞬。”
言毕,她和燕今摆了摆手,径自抄了路匆匆忙忙走了。
抓住了是一生,抓错了是一瞬……
燕今看着壶内沸腾的水泡,怔忪出神。
大道至简,何须顾忌那么复杂,不过一命还清的事,翊王妃已死,她现在是平民阿满,权当恩义两讫,也好过这一瞬的不安成为鞋中砂砾,让往后坦路变得寸步难行。
至少他以后真要死了,冠上的死因不是为了打捞她燕今的尸身,啧啧,听着就酸牙。
熄了火,她拎上包袱,掉头往军营方向而去。
暮色四合,迂回的濠江在辽阔的平地之间延绵,远远望去,仿若穿梭入星空尽头,逶迤澎湃。
如果不是处境尴尬,这么豪情万丈的风景实在值得慷慨豪迈一番,燕今缩着小身板,避开了营帐亮起的烛火,躲在了一处光影投射不清的僻处。
营帐目及无边,远比她想
象的还要大上许多,而且每座帐篷都大同小异,搞不好就会迷路。
那奸细说,今晚上便会行动,那这营帐之中的暗人定然不会少,容煜若真的像他们所说寒症之外又染寒疾,岌岌垂危怕不是夸大其词。
“都说将军为了王妃尸身,只身赴险寒潭,如今染了寒疾已经生死垂危。”
“莫要胡说,在军中散布这种危言耸听的谣传,小心军法不留情。”
“真的是谣传?你们说,我们几个是不是好几日没见将军露面了?我昨儿个还听闻将军至今昏迷,七日来连床榻都没下过,你们瞧莫副将和秋副将这几日的脸色便知八.九不离十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难不成将军这新婚妻子貌赛天仙才令将军色令智昏,连尸身都不放过,这军中要务还没一个死透的女人重要?”
“别吵了,将军是何许人对将士们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好好巡防,做好自个的事,不该管的少多嘴。”
几个巡防的将士从旁侧絮絮叨叨而去,真如那奸细所言,军心开始涣散,又或者说,这其中就有见缝插针的暗人。
既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她就做一回捕蝉螳螂之后的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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