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孤注一掷(2 / 2)

gu903();他没有错,错的是她,以为他套着冰冷的面具下尚有赤忱和暖意,可笑的是,她现在才明白,他的赤忱和暖意,恰恰排除了她和那个早就被遗忘死的无声无息的翊王妃。

燕今无话可说,两指推开脖子上的剑,任由剑锋划破指腹视若无睹,笑的冷凉又讽刺,“蚩族族长获罪死不足惜,可蚩族族人犯下何错让将军赶尽杀绝?你们抓的那蚩族人是我朋友,但我啊满从没有后悔交上这么一个无条件信任,尊重,帮助与我的朋友,他们个个热血丹心,肝胆相照,心,将军有吗?”

容煜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脸色黑的似能滴出墨来,“对待细作,本王不需要心,来人,将他扣下水牢。”

话落,他又补了一句,“挑一间离那蚩族人最远的牢房。”

一旁的莫青砚忍不了了,心里钝刀

子磨着似的难受,阿满他没有跑,他拿着药回来了,他何错之有?

咬咬牙,他豁出去了,“将军……”

话没说完,帐外陡然响起将士迫在眉睫的疾呼,“将军,濠江溃堤了。”

几名副将哗然,容煜刚要起身,胸口猝然的绞痛将他拖回了原地,冷峻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雪化变白,双掌凝出霜花,寒气氤氲。

整个帐内的气温转瞬间从温润变得冷寒逼人,他就像个移动的速冻人,周身榻侧都凝出了霜雪般的寒气。

饶是早有耳闻,头次见到他如此真实可怖的寒症发作,燕今也惊骇了,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不声不响地抿起了唇。

“彭然,带人速去筑堤,开闸引洪。”他说出的话尾颤的极重,如同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可仍一字一句,铿然掷地,“秋森,青砚,去帮忙,快。”

“可是主子……”

秋森阴沉地看了一眼燕今,利落地收了剑,相比溃堤和容煜刻不容缓的情况,燕今毫无分量,他疾奔榻前,“属下为你调息。”

“这是军令!”

秋森咬牙,起身出去的时候,恨不得将燕今生吞活剥,若不是因为他,主子何至于像断臂之人,毫无招架之力地任由寒症侵袭,那种痛楚光是看

着便知生不如死。

“来人,将他丢进水牢。”

帐外有踏步声传来,众副将错身离去,燕今始终垂眸,待到余光下最后的脚步掠过,她豁的抬头,迅雷速度抄起桌上的药,一口含进了嘴里,扑向容煜。

事情突发的快又匪夷所思,那些走在后头的人全都被动静惊回了头,眼前一幕叫他们措手不及地骇然,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已经走到帐篷口的秋森扬起长剑,剑影裹着喋血煞气,直穿而来。

穿进燕今后脑勺。

几乎!

千钧一发,她将坐在榻上冷的没有一丝热气的容煜扑倒,悬宕而上,快准狠地将含着药的嘴封住他的。

咕咚。

一声吞咽,下意识的。

他面无表情,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一缕被剑锋削下来的碎发飒飒洋洋地飘落下来,正好落在了他的手掌心,痒痒的,软软的。

燕今爬起身,吐出一口他嘴里带进的烟气,笑的恶劣又狂妄,“将军的命,照样由我说了算。”

秋森杀气腾腾地折回来,一手刀就要往她天灵盖上劈下来,莫青砚眼疾手快地挡住,脸色复杂,“先别杀他。”

他看了一眼燕今,眼里的心虚和愧疚渐渐淡去,徒留无奈和无语,“将他押进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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