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锐站在两米开外,一只手轻松挡下了二虎的刀尖,黑沉沉的眸底蕴着凶兽似的蛮光,“不想死的就给我滚。”
阴鸷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二虎脸色一白,狠狠打了个激灵。
她瞪了眼燕今,退出木屋,和皮猴飞快跑了。
“大哥失心疯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居然屡次给兄弟下脸。”皮猴看了眼二虎铁青的面容,火上浇油道。
“不管大哥的事,都是这个女人在搞鬼!”
皮猴讪讪一笑,“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非要养着那个小病秧子,还给搭了独立的木屋静养,这都多少年了,看了多少大夫了,早晚都是要死的命,还要成天折腾,我看呐,我们整个寨子里的兄弟加起来都没有那个小病秧子重要,要不是她,区区一个女人,要杀要剐还用这么憋屈!”
二虎的拳头狠狠握起。
皮猴的余光扫了一眼,佯装什么也没看到地叹气道,“灵芽儿这病都拖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背运被这女人医死了。”
说完,他一脸惊觉说错了话的惊恐,拍了两下自己的嘴,“瞧我,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大哥最忌讳这些,
二虎啊,你就忍忍吧,说不准这女人真的治好了灵芽儿,咱这口气不能憋也憋着吧。”
二虎猛然一顿。
是啊,灵芽儿都病了这么久了,本来就是只吊着一口气的人,他的死是整个野狼峰心照不宣的事,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暴毙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那个允诺大哥,三天内让灵芽儿康复起来的女人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就算大哥不杀了他,他也注定会被丢出狼牙峰,届时要杀要剐还不是他说了算。
二虎心思微沉,某些积压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发酵到极致,如凶兽般蠢蠢欲动。
而一旁的皮猴见了二胡阴沉的脸色之后,他阴恻恻地勾起嘴角,在暗处藏下悄无声息的笑。
当晚,第一剂药下去之后,灵芽儿睡了多年以来第一次没有发病的整觉,形影不离的咳嗽声没有了,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清早醒来,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
她拉住燕今的手,小小的孩子,眉眼间藏不住一点心事,整张小脸满满都是眉飞色舞,“姐姐,你真的是神医,芽儿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想到那些早已浸透五脏六腑无力回天的
伤害,燕今压了压眉心间的愁绪,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好孩子,姐姐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原来给容煜的寒毒调的暂时止痛的药她还有带着,午饭过后,燕今将为数不多的药碾碎,制成适合灵芽儿的剂量,再重新装进瓷瓶。
但这些量只是杯水车薪,她还得再找胡锐一趟。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燕今刚踏出门,就瞧见胡锐迎面而来。
莫名的,她竟然从这张不苟言笑的粗犷脸上瞧出了几分喜色。
“你来的正好,我需要重新研制另外调理的药方,药材不够,我需要亲自去取。”
灵芽儿的好转让胡锐的脸色都没那么冷硬了,他点头,道,“我去。”
“不成,这其中有几位药有形状极为相似,且不能混装的,你不懂药理,一旦搞错药效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