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烯垂眸看着那处红晕,心神有些恍惚地滚了滚喉结,“若儿……”
薛宜若软软地捂了他的嘴,敛眸怯声道,“先回房吧。”
庭院的喜宴已经被下人收拾妥了,新房内的所有物件都是容烯亲自布置的,问了不少的教习嬷嬷结合薛宜若的喜好,算不上多奢华,但却叫人有家的温厚感。
龙凤喜烛燃了近一宿,已经所剩无几,容烯仗着烛泪下忽明忽暗的光影,看着坐在床边国色生香的女子,恍如做梦般不真实。
薛宜若见他半天不动,只是愣愣看着她,眸中的患得患失让她心中钝痛。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纤细的手拉起他厚实的大掌,环上自己的腰,将自己倚靠进他怀里,温声软语道,“不是做梦,我不会消失,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会白首到老,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衍之,我从孩童便期盼着这一天
了,终于能成为你的妻,是我命也是我幸。”
容烯眼中的情绪软的一塌糊涂,他的妻,他又何尝不是,从年少便盼着这一天,本以为再也不可能的两人,只敢埋藏心中默默眷恋默默仰望,期盼有一天她能嫁个如意郎君,幸福一生。
他能远远看一眼她身穿嫁衣绝美的模样便够了。
可老天却眷顾了他,他一定将几辈子的运气都用在今生了。
什么皇子,什么天皇贵胄,他一点也不稀罕,他想要的不过一个她。
容烯垂下温情的眸光,正好对上薛宜若仰起的笑脸。
彼此眼中的自己,皆是默契的深情。
薛宜若踮起脚尖,忍不住在他下颚处亲了一口。
其实她想亲的嘴角,可低估了身高,踮了脚也才磕到了下巴。
容烯微愣,瞧她鼓着小脸的娇俏模样,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捧着她轻嫩的腮鬓,缓缓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呼吸交融,热息氤氲。
细碎的嘤咛声交杂着关切的忧语,在劈里啪啦的烛火燃烧声中,旖旎至熄。
“衍之,你燃的什么香?”
疲累之极时,薛宜若无精打采道。
进门时便闻着挺淡雅的,像是女儿家惯用的,倒不像是他的风格。
容烯在她
额角温柔地亲了亲,“是宫中制香殿出来的,随大婚同礼部的赐礼一道送过来的,你若喜欢,往后我日日点着。”
薛宜若点点头,昏沉中便将这一插曲抛在了脑后,枕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容烯疼惜地看着她倦怠的睡容,心中愧责的同时,更多的是心满意足。
他贴着薛宜若的发鬓,在她眼角亲了又亲,像是永不餍足般,看着她猫儿似的撅嘴抗议被打扰的睡眠,他心酥的不行,“若儿,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房门外的台阶上,坐在一大一小,默契十足地掬着腮帮子望着同一个方向的天际。
“啊环姐姐,你说,明年婵儿会不会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啊环眉头一挑,四岁的小娃娃已经懂这些了?
“郡主放心,一定有的。”她顿了顿,“不过,你这一宿都不睡也没人管吗?”
容婵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是瞒着管家伯伯偷偷溜出来的,你可不要告诉管家伯伯哦。”
啊环忍俊不禁,看了看天际微微泛光的鱼肚白,“行吧,天都快亮了,姐姐心情好,今日给你做好吃的灌汤包和红豆糯米糕去要不要?”
“要要要。”
“那吃完了,记得去睡觉知道吗?”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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