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疾有多罕见,整个大焱都找不出几个,若不然容煜也不用承受这么多年的痛苦。
但发生在连个毫无干系的人身上,就比较蹊跷了。
“你记得那个杀人如麻的野狼峰寨主胡锐?”
容煜沉吟道,“有点印象,他曾屠杀朝中重臣数十口,将其首级悬在城门之上愣是无人敢解,此人武艺高深,深居简出,嫌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直道他的刀一旦出鞘必要沾血。”
“其实他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可怕,你能想象,那么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却带着灵芽儿一个病恹恹的孩子,倾其全力地细心照顾,如果不是他,灵芽儿的底子根本挨不过那么久。”
燕今抬头看他,“预止,我总感觉胡锐知道点什么,但我从他口中探不出任何东西,野狼峰被薛少将军端了窝,当日我被救出来的时候并没看到胡锐的尸首,所以我
猜测他极可能还活着。”
容煜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人还活着,便不愁找不到。”
从穆柯丞这位沉浮难测的人身上探寻容易打草惊蛇,倒不如从胡锐身上下手。
而且经梅以絮今日一事,她也无法再同她开口提秘藏。
可不管如何,预止和灵芽儿身上的寒毒一定要解。
苍临府。
马蹄打着响鼻停在门口,薛子印利落下马,提下挂在旁侧的鎏金漆红食盒。
八大件糕点,四小件蜜果,全是京中贵女们趋之若鹜的点心。
他辗转打探了多家,才寻了京中做的最好的,亲自督着师父趁热装的盒。
姑娘家都喜欢的东西,想必那小丫头也不例外吧。
心中欢喜,连脚步都轻快如风。
“大,大少爷,您怎么来了。”长廊上正洒扫的春桃一看见快步而来的英姿男子,眼皮一跳。
大少爷平日里少说也得半个月才来苍临府一趟,这才几日,怎得又来了。
目光下落,在看到他手中拎着得食盒时,她自以为是得笑道,“大少爷这是来寻绿薇姐姐的吧,奴婢这便去唤人来,绿薇姐姐这会儿应当在缝制冬袄。”
薛子印顿了顿脚步,喊住她的动作,“我不寻绿薇,前几日来东厢住的那位小公子在屋内的吧?你现在去沏壶好茶过来,送东厢来。”
说罢,也不等春桃说话,径自要走。
春桃足足愣了好半晌才抖着唇,惊慌失措道,“大少爷,那位公子,他已经,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几步的薛子印猛地顿住了动作,春桃见那高挺的背脊,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走了?为什么走?”他转头,目光犀利地落在春桃闪躲的神色上。
“是,是那位公子他,他……”
“那位公子许是初来苍临府这样的地方,总觉得不自在,也同我讲过许多次想要离开,绿薇想着他是少爷的贵客,自然不敢怠慢,却不知,他生性不拘,又常说同少爷您算不得熟识,常住会叫人话柄,便在少爷离开后的次日深夜,便离开了。”
绿薇踩着温雅的步子,缓缓而来,说话轻声细语却毫无卑微之感,她给春桃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补充道,“是呢少爷,那位公子就是这么个意思,他还说他不想来苍临府住的,是少爷你非要拎着他来,你来了便又走了,他道自己只是不敢忤逆你,呆在这里其实形同坐牢般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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