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陶嬷嬷适时走进门来,仔细将薛宜若搀扶起来往外走去。
“若儿打小在宫内行走,哀家是看着她长大的,如果可以,哀家最不想为难的人便是她。”
燕今垂眸,心中五味杂陈,“祖母宽心,姐姐是坚韧之人,便是一时难以接受,她也会想通的,她担得起你的信任和嘱托。”
太后虚弱地笑了,“你又何尝不是。”
冲她招了招手,燕今忙上前两步握住太后伸过来的手,“你可知祖母为何一直对煜儿亲厚吗?”
燕今摇头。
太后侧过身,往里侧叠地整齐的被褥下抽出
一副画卷递给她,“打开看看。”
抱着狐疑的心态,燕今将画轴打开,上头是个年轻的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这些都不足以叫燕今驻目,而让她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是,画像上的男子俨然和预止一个模子刻下来般。
“这……”
“他是哀家和先帝的长子,容澈。”太后的目光落在画轴上,眼圈有些发红,“他就同煜儿一般,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谦逊孝顺,理智沉稳,是个既爱笑又洒脱的人,可他却死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场洪灾中,尸骨无存。”
“祖母……”
“哀家初见煜儿的第一眼,便有一种感觉,仿佛老天将哀家的孩子送还给哀家了,煜儿越是长大,他同容澈的模样越发相像,甚至不止是模样,就连言谈举止,一颦一笑间的习惯都像是容澈再现,哀家虽信佛,也不愿相信是真的上天起灵,将我的孩子送回给我。”
话到这里,燕今已然明白,缄默半晌,抬头看向太后,直言道,“祖母是觉得,预止和老王爷有关系?”
太后点点头,“容澈死于洪难之后没几日,王府中便起了大火,连着即将临盆的王妃静娴也一尸两命,若煜儿便是当年那个没
死的孩子,只能说明这场火灾不是意外。”
太后将一个锦囊塞进她手中,“今儿,祖母今日告诉你这些,并非让你求证什么,此为假最好,若是真,煜儿必有杀身之祸,你聪明冷静,若真有身陷囹圄那一日这锦囊兴许能帮你一把。”
燕今握紧手中,用力点头,“祖母放心,今日我们所谈秘密,出了慈安宫便随风化掉,从今往后,燕今一日是容煜的妻,便会让他完好无损一日。”
“好孩子,祖母当真亏欠了你和你娘一生,若有来生,祖母还你们,定还你们……咳咳……”
燕今慌忙扶住她的背,“祖母,祖母您怎么样,我这就给你开药。”
太后压住她的手,笑着摇摇头,“别忙孩子,不用担心祖母,至少目前祖母不会让自己倒下,你回吧,久了煜儿该担心了。”
见她态度坚决,燕今缓缓起身,太后不停冲她摆手,燕今点点头,“今儿告退。”
燕今离去,外头的陶嬷嬷缓缓走进来,“老祖宗,您当真想好了吗?”
太后顺下了两口气,缓声道,“为了东宫之位,她让哀家失了两个孙儿,若哀家再不做点什么,哀家走后,我容氏皇族便要断子绝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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