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懂,可姬宸几乎瞬间便明白了。
他知道。
欧阳彻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堪堪打听军中之事他便了如指掌,他不可能不知道梅以絮的存在,他甚至知道,他和梅以絮的关系。
更甚至,他方才便是在试探他,若是他出手相救他也会保他无事,但是他退缩了,最后的试探结果让他嗤之以鼻。
姬宸心中翻着浪,他想说什么,却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虚伪。
他明明来时已经表明来意,就是为
他而来,他却没有懂得其中深意,是他自己把送到手边最佳的机会给浪费了。
姬宸心中重悔,眼睁睁看着欧阳彻的人带着梅以絮离开。
殿内,静默的仿佛死了一般。
许久,姬寅先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坐在被欧阳彻嵌了大刀的太师椅,今日一为笼络欧阳彻二为将姬宸彻底斩草除根,结果两边都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看向下位垂着眸子,一言不发的姬宸,阴冷地眯了眯眼珠子,不服输地冷嘲热讽,“二弟,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滋味如何?堂堂皇子,便这样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带走,你可真有种。”
“大哥不必激我。”他抬起头,目光冷然地直视姬寅,“丧家犬才会恼羞成怒,落了水的丧家犬更会五十步笑百步。”
“你!”
“本王在大焱八年有余,你以为就凭一个女人便能将我拿捏吗?”他冷笑,“倒是你,若是不想被范丞相得知你养在府外的女人和私生子,还请大哥安分守己些。”
姬寅闻言,瞳孔骤然一缩,“你怎么会知道?”
姬宸笑着站起身,漠然看着他,“臣弟本来不知道,只是猜的,不过现在知道了,
今日这酒水很是难喝,往后这样的府宴大哥还是少开,免得给你大皇子府丢人。”
说罢,他起身绕出长桌,途径姬安身侧时,余光一扫,杀气顿现,姬安窒了窒,莫名心悸地垂下了眸子。
人走了,姬寅怒不可遏地将长桌上的东西尽数挥落在地,他咬牙切齿地咆哮,“姬宸,本王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大哥息怒。”
姬安正要劝慰两句,没想到姬寅陡然抄起脚边的酒壶朝他砸了过去,“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姬安不敢躲又怕疼,往后退了一步,那酒壶砸在他脚边,碎开的瓷器划过脚踝,割开了一个血口子,他深吸口气,也不敢低头看,好声好气讨好着,“大哥你别生气,今日之事在臣弟看来也不全然毫无收获。”
姬寅喘着大气,斜眼过来的冷光如刀似剑,“你若是再坏了本王的好事,知道下场。”
姬安忙堆起笑,“大哥息怒,你想,那欧阳彻一向不近女色,今日之事就是看不过眼,顶多甩个脸救了那女人就是,可他却将人带走了,大哥可想过其中干系?”
姬寅闻言,阴谲的黑眸缓缓眯起,“你的意思是,欧阳彻看上那大焱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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