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耐心十足地笑了,“好。”
他看向薛子印,加了一句,“大哥。”
薛子印顿觉圆满了。
薛子却和薛宜若算是最客气的了,“我们附议祖父爹爹和大哥的话。”
容煜认真地点头。
耐心等待薛家人全都挨个‘威胁’了一遍,这才
心满意足地接上了新娘子,他附耳轻讪了一句,“为夫这一条命可全系在娘子身上了。”
燕今扑哧一声,被喜娘和方凌人一道扶进了喜轿。
十里红妆犹有不及,薛太师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都捧给宝贝疙瘩,锣鼓喧嚣,人声鼎沸。
这场盛世婚礼,比之任何一场皇子婚礼盛况有过之无不及。
送嫁队伍途径门庭寥落的韶王府时,正坐在厅前忙着缝补过年新衣的燕安语被针扎破了手。
她蹙眉,看着满手的血点子,心中又恨又怨,韶王府倒台了,连俸银都发不出来,攀高踩底的下人离去了大半,连冬服都不够人手缝制,还要她亲自动手。
往年,美衣华服只要她想要,多的是人亲手捧着送到眼前。
她咬着唇,听着外头喧嚣的热闹声,抬头茫然地望向窗外,问道,“外头何事这般热闹?”
丫鬟回道,“娘娘忘了,今日可是燕大小姐同翊王殿下大婚呢,十里红妆瞧着都是少的,那一箱箱的妆奁,红箱,长安街街头都看不到街尾呢,薛府阖府亲自送嫁,排场大的一点也不输公主出嫁,听闻慧贵妃娘娘还亲自来主婚呢,那才叫轰动哩。”
丫鬟说话的同时,一脸雀跃地往外张望,府内
的不少下人都跑出去看了,她也好想去沾沾燕大小姐的喜气。
燕安语闻言,突然沉默了下来。
她抖着唇,脸色煞白一片,喉头心口被浓浓的苦涩充斥。
预止,原本是她的,却因为她的贪心弄丢了。
她垂下眸子,黯然道,“若是想看热闹便去吧。”
“那……奴婢便去了。”丫鬟犹豫了一下,也没客气,提着裙摆便跑了出去,跑到门口时,又想到什么,支吾着道,“娘娘,您可是大小姐的妹妹,不去讨个彩头吗?”
燕安语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道,“我不去了,你去吧。”
丫鬟撇了撇嘴,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转身便跑了出去。
整个厅内,安静的死寂一片,她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听着外头的锣鼓声,突然用力将手中歪七扭八的冬服丢在了地上。
树倒猢狲散,就连下人,她也要忍着窝囊气去端着。
“娘娘,不好了。”
燕安语气都没顺上来,又见下人匆忙跑进来,一脸慌色。
她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忍着耐心道,“又是什么事?”
下人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支吾道,“香姨娘伙同账房,将府内所有现银和铺面宅子的地契全都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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