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息怒,龙体要紧啊。”白安担忧劝道。
“滚,给朕滚出去。”
饶是伺候了天昭帝大半辈子,可这两个月,天昭帝的喜怒无常拔高了几十年的累积,让他每次都忍不住心惊胆战。
伴君如伴虎,半点没有欺他。
白安俯着身,正要退去时,一股熟悉的香风飘了进来,紧接着系着银铃的一双白玉赤脚映入眼帘。
是兰灵。
“到底是何事让皇上这般恼火?”兰灵熟门熟路地上了台阶,挽住天昭帝的胳膊便将人拉到椅子上坐下。
那香味乍闻之下有些浓郁,适应了之后,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甜腻感。
天昭帝仿佛受了蛊惑般,眼底的怒火消散了不少,转而被熟悉的欲念取代,他看了眼衣着清凉,肤白如雪的少女,喉结一滚,便将人拉拽到腿上坐着。
兰灵娇笑一声,顺势搂住了天昭帝的脖子,“皇上可是因为穆院首被杀一事动怒?”
提起这事,天昭帝下意识便黑了脸。
兰灵点着他的胸口,轻轻顺着气,“臣妾听闻,那翊王妃胆大妄为悖逆圣意,众目睽睽之下不顾皇上反对,执意要杀了
穆院首,方才臣妾远远见了翊王殿下夫妇从殿内出去,怕是这二人拿捏了证据才叫皇上这般为难?”
“娘娘,何止是证据,翊王殿下亲自颇了穆院首暗房中的机关,拿出了他用毒炼制的丹丸,竟全是严大人最开始呈给皇上的。”
白安话才说完,一本奏折迎头不声不响冷不丁朝着他脑袋砸了下来,白安不敢挡,被砸了个正着,顾不得疼,他当即惶恐地跪了下去。
“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死太监,那翊王和翊王妃明目张胆居心叵测,难不成你也是他们一伙的内应?竟帮着那气的皇上龙体不适的贼子佞臣说话。”
白安想起灵妃平日没少给严卫说过好话,顿时明白自己岔了嘴,白着脸慌忙解释,“娘娘恕罪,是老奴说错了话。”
“你何止说错了话,要不是念着你是皇上跟前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就凭方才诬陷造谣的一番话,你就是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兰灵转头,不悦地朝着天昭帝嘟起嘴,半是撒娇半是蛊惑,“皇上,严大人一向对您忠心耿耿臣妾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为了皇上您的龙体殚精竭虑,宁愿自己折寿二十年也要为皇上透露天机保
皇上心愿达成。
如此忠臣竟被人这般诬陷作践,若皇上真听信发落了严大人,这才是真的寒了大臣们和百姓的心,往后还有谁敢为皇上一心一意卖命。”
天昭帝被蛊惑的念头渐松,方才的怒意也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