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休要胡说。”兰灵泪眼婆娑地看向天昭帝,“皇上,翊王妃当着您的面都能眼都不眨地杀了钦天监的司监,严大人一心为您登仙大业劳心费神,如今死的这般无辜,您可要为他做主啊。”
燕今呵了一声,“不必劳灵妃娘娘费心扣罪名,我虽不姓燕,可也不姓薛,我敢杀便敢担,放薛府所有人回去,所有罪罚我一力承担。”
天昭帝从严卫的死中缓出神来,他看向躺在地上已然没有任何声息的严卫,脸色渐渐变得隐晦且不明。
虽然他很依赖严卫,可也清楚,薛太师的根骨已经断了煞将血灵已破,严卫死了虽可惜,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上了他对薛太师矛盾的心虚和不安感。
而燕今这一举,倒是将她自己成功困兽在他眼皮底下,他心思转的飞快,很快便定了神。
装模做样地叹息了一声,“爱妃稍安勿躁,此事翊王妃说的不无道理,严爱卿在御龙杖上施毒想要一击毁掉煞将血灵虽是为朕着想,可到底太后已留有遗命,他明知故犯便是没有将太后和朕的旨意放在眼里,也是抗旨之罪,念在他以往功绩,朕自会让人厚葬了他。”
这么重拿轻放地荒唐了事,灵妃
是聪明人,稍一思索,还会不知道天昭帝动着什么歪心思。
她若有所思地瞥过底下清傲的燕今,深意十足地扯了扯嘴角,“皇上所言极是,是臣妾考虑不周。”
“翊王妃,便是你有十足的理由,御前谋害朝廷重臣也不是小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翊王妃扣押了。”
“今儿!”
薛家的几个男人怒目而视,悍然之躯挡在殿前,仿若铜墙铁壁,一众禁军看的心惊胆战,一时全都不敢上前。
薛宜若一个个拉开他们,不知说了什么,几人才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开。
离去前,薛宜若回头,和燕今极快擦视了一眼。
薛太师断了两根肋骨,在殿上强撑的痛楚,一出了宫门再也支撑不住。
方凌人早早驾了马车候在门口,见人出来,第一时间上前帮衬。
没看到燕今一道出来,她眉心一紧,“小姐呢?”
薛子印翻身上马,“先回去再说。”
方凌人没有再说,驾着马车飞快往薛府赶去。
刚踏入府门,早已等在门口满面焦虑的薛夫人慌忙命人上前帮忙。
薛华晏拉过妻子的手,拍了拍,“我们无事,爹
受了罪。”
薛夫人眉目紧缩,家公丈夫还有几个孩子被带走的时候她已有预感会出事,忧心道,“大夫我已经早早命人请来候在院中,爹怎么样?严重吗?”
薛华晏没说话,只沉重地摇摇头。
下人抬着薛太师下马车的时候,连大夫都吓的不轻。
薛华晏道,“管家,召集所有下人去前院候着,本将有话要说。”
今夜起的皆是惊心动魄,管家不敢耽搁匆匆离去。
薛太师的情况不太乐观,若是换做府中任何一个年轻一辈挨这一棍挺挺也就一二个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