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茫然,甚至是陌生的。
她的眼中没有他。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榻上的女子抬起头,眼中有着怯生却不服输的情绪,打量许久,仿佛确定眼前的男人对她没有威胁,才敢开口,“你认识我吗?知道我来自哪里?叫什么?父母是谁吗?”
容煜如鲠在喉,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也不知道,那你能给我些吃食放我离开吗?我不白拿你的,我身上只有这个看起来值钱点的东西押给你,你能不能先留着,我会想办法赎回来的。”
她在破烂的衣兜里掏了许久,最后掏出了一个荷包。
荷包的用料质地极为讲究,缎面精细滑手,是不可多得的好料。
容煜盯着她捏在手中的荷包,面色皲裂,黑黢的眼底卷着狂风暴雨,他压着嘶哑的声音,生怕自己吓到她,“你知道,这荷包里头放着什么吗?”
女子歪着脑袋,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两缕捆在一起的头发,人都快饿死了,我留着头发干什么?这个抵给你,应该值些银子,你兑吃食给我好不好?”
容煜默声凝视许久,突然背过身去,抵在桌上的手蜷的骨节发白,喉头的
血腥气一阵阵往上冲,仿佛有什么扯着五脏六腑在搅。
不能失控,会吓到她。
紧紧阖了阖眼,再睁开,他平静地转过身,勉力挤出一抹笑,“既然知道这荷包值些银子,为何饿肚子的时候不拿去抵了?”
“我也不清楚,就是隐隐觉得我这么穷困,身上还能带着这么值钱的东西,当是挺重要的,说不准能靠着它找到我的亲人,给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肝,指定拿不回来了。”
“那为何愿意抵给我。”
“因为你救了我。”她咧了咧嘴角,立刻又收回了表情,小心翼翼求证道,“你应当是好人吧?”
容煜还未开口,只听她又讲,“我见你面生,可又觉得熟识,我们当真不认识吗?不能是因为我穷,趁我脑子不清醒,你就要跟我撇清关系吧?”
“不会。”容煜垂了垂眸子,再抬头,笑容温溺,目色泛着不可思议的柔,“我们认识,并且关系匪浅。”
女子眉目当即扬了起来,惊奇又期待地看着他。
“你是我的妻子,当朝摄政王妃。”
一刻钟后,薛府的人,宫内的薛宜若以及玄机卫的薛子印,翰学院的薛子却,全都风尘仆仆涌进了摄
政王府。
女子坐在圆桌前,手中捧着碗筷,一边小心翼翼吞着美味佳肴,一边转着眼珠子,看着这一屋子的男女老少。
gu903();“你别怕,慢些吃,不够吩咐下人再备,他们是你的家人,你若觉得不适应不必勉强,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