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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姬宸带着浩浩荡荡的东疏军,以及刚被封为公主的念笙,坐上豪
华的皇家马车,往大焱出发。
天灰蒙蒙的好似离的很近,随时要将人压垮般。
念笙以东疏公主的身份画着娇艳的妆容,穿着华贵的宫服,头上顶着沉甸甸的首饰珠翠,在马车里一摇一摆地前进着。
纱帘之外,队伍最前头骏马上可以看见威风招展的姬宸,她垂下眼睫,手心无声攥起,直至骨节推出了白。
昨日,大焱那边已经给皇宫回了信,姬宸迫不及待再度将她召进了皇宫,他当时的表情,激昂到失控,攥着她胳膊的力气差点卸了她一双手。
“他答应了,容煜答应了,朕焦灼地等了两天,他终于答应了,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不答应的,他没得选,哈哈哈……”
念笙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疯子。
可疯子没有放过她,“你记住,你的使命就是救她,救今儿,救容煜的王妃知道吗?朕要她好好活着,活着当朕的皇后,这天下,只有今儿配跟我一起坐享。”
他神色癫狂,笑声骇人,盯着她的眼神像要吃人般,“你还要让容煜爱上你,无可救药,非你不可,明白吗?”
他甚至连遮掩都懒得了,直白又迫不及待地要为自己的心上人到来而不择一切手段。
“真可怜。”
她冷笑着嘲讽,无所畏惧这节骨眼上,他会对她怎么样。
姬宸受不了那双和燕今几乎如出一辙的眼中,看到对他赤果果的轻蔑和嘲讽,他面色铁青,高高抬起的手没有打上她的脸,却毁了旁边的一张茶几,“挺好,保留这股桀骜,让容煜对你感兴趣。”
回忆被拉回,她缓缓摊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掌心已经被指尖嵌的血迹斑斑,可她却没有痛觉似的,这一趟,说是邦交宴,可她知道,她回不来了。
容煜答应娶她已经是没有选择之下的选择,别的对她来说全是妄想。
不会有婚礼,不会有人祝福,她就是个廉价却还有点用处的交易品,被随意送进摄政王府,丢弃在无人问津的偏院,需要用时,就得把这条命献出去。
没人知道,她查阅过无数典籍,在公子压在床底的一个老旧箱子最底下里翻到一份手写札记,找到关于宿情蛊的答案。
这份札记并不起眼,却被保存的极好,恐怕连公子都不知道。
宿情蛊若要解,雄蛊要解,只需在雌蛊养分成熟时,用药引出便能成功,但雌蛊不动则已,一动摧心蚀骨,疼痛堪比斧劈凿裂,引蛊过程残忍无比,足够活活疼死一个大活人。
但雌蛊要解,唯一的办法,只有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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