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副将,你可算回来了,王爷和娘娘进宫去了,娘娘让小的等在这处,让您回来去十里铺帮她取一件狐皮大氅。”
“现在去十里铺?”
“是的,娘娘是这般交代的。”
十里铺距离王府有十多里路,天都黑了,这会儿去取指不定人已经关门了,何况都快入夏了,怎么也用不上大氅。
秋乐一言不发,神色郁郁,娘娘此举,是在罚她认主不清。
“去取吧,她到底是你主子,赌不得气。”
秋乐如鲠在喉,点点头,“属下知道了,您好生歇息,属下明日再来看您。”
念笙笑眯眯应道,“明日不急,我还有些旁的事,过两日再来吧。”
秋乐何尝不知公主是在为她考虑,怕她和娘娘渐生罅隙,离了心,往后还不知要受多少罚。
“属下知晓了。”有些善意不必言说,但她铭记于心,快速翻身上了小厮牵来的马,一声娇呵,身影很快消失黑沉的街道尽头。
念笙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敛裙踏过门槛时,胸口陡的袭上一股剧痛。
她抓着门槛,深吸了两口气,那股痛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发锥心。
中毒了!
她掐的指骨泛白,左右看了一圈,院落内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异常,一个下人都不见。
没有援手,只能自救。
她很清楚这股痛感不是宿
情蛊发作,可已经这般小心,什么时候还是着了道?
电光火石间,她陡的想起方才路上撞上她的南楚女子,联系到白日里她撞破了蛊毒之事。
呵,原是如此,有人已经迫不及待要除她后快了。
踉跄地抬步往偏院走去,她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两国安稳,公子安危都还系在她身上,她得找人帮忙。
也不知是否屋漏偏逢连夜雨,去偏院的一路上都不见一人。
倒是瞧见了偏院不远处的老夫人房中一位嬷嬷拿着东西匆匆忙忙往外走。
“嬷嬷……”
念笙脸色渐白,虚弱喊道,明显感觉气力像被什么东西渐渐蚕食掉。
老嬷嬷闻声,扭头看了眼,她认得东疏公主,上回因为她一支笔管救了老夫人,可情况未清晰前,不单单是她被王爷杖打了,就连她们这些伺候老夫人的下人都被惩处的不轻。
主子的决定她不敢置喙,她只认得是这个东疏来的女人害的她们,她现下屁股都疼的坐不安稳。
“公主有何贵干?”
念笙吞咽着口水,“我身子不适,可否劳烦您去太医院请一下霍太医?”
她的情况只有霍书痕能帮她。
老嬷嬷阴阳怪气地笑了声,“公主可知今日是何日子?老夫人大寿,太后娘娘在宫中亲设宫宴为她庆生,王爷和娘娘皆去赴宴了,这
么多的贵人都在宫中,霍太医是太医院院正,自然要守在宫内随时待命,万一哪位贵人有点不适被您耽搁了,公主担待地起吗?”
老夫人大寿,难怪白日出门的时候瞧见下人进进出出忙着张罗东西。
容煜喜好简素,除却王妃和老夫人处,府中下人没有多少,念笙心知,这一路都不见下人,偏院便更不可能会有下人,眼前这老嬷嬷是被遣回来拿东西的,如果连她也不愿搭把手,今晚她只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