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其一生,都只能是遗憾。
现在的她,残破之躯,只靠复仇支撑着这具行尸走肉,早已丧失爱人的能力。
只有复仇,才是她活着的全部意义。
“师兄,就当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别再管我了,不管
我做什么都别插手。”
说完,她转身往门外走去。
霍书痕撑着桌角,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他搓了把脸,只觉浑身被疲惫和无力充斥。
……
“主子,秋乐有要事……”
一方锦帕捂住了她的口鼻,秋乐被快速拖走。
书房内的容煜心神不宁地盯着手上的公务,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抬头往外觑了眼,正好看到燕今敛裙进来。
“预止,我去瞧过了,没什么事,就是公主不小心打翻了烛台,手上烫了一点伤,不严重,我已经让霍太医在那处理了。”
容煜不傻,真要只是这点小伤,完全不足以让偏院的暗卫进宫禀报。
“怎么了?你是不信我说的吗?你都说了,她是我的解药,我怎么可能真看着她出事,我只是怕你和她相处久了,生出感情来,毕竟我现在脑中对咱们以往的记忆一无所知,那念笙公主又太过讨人喜欢。”
听她这般说,容煜松了口气,眼底沁出几分柔软,“我知晓让她进门是委屈了你,等到书痕将你身上的蛊毒解了,我便给她一笔银两,遣她离开。”
“你当真舍得她离开?”
容煜蹙眉,“说什么胡话,至今为止,你还不信我的心意吗?”
“我开玩
笑的。”她拉过他的手,眉眼揉乱了笑,耳根也沁上了一丝红,“你待我极好,我心里都清楚,我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可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今晚我留在书房陪你吧……”
容煜心神一震,看着依偎过来的纤影,陌生的香气窜上感官,他眉心一紧。
突然想起曾经有一回给燕今买过女子的香粉和荷包,因为不懂这些,便挑了京中女子最为喜爱的款式和味道,没想到最后她一样都不喜欢,又不想惹他白费心意,悄悄藏在了妆奁最下层,满满一抽屉的香粉和荷包,时隔一年多,都未曾动过。
她回来前,还在她曾住过的偏院里放着。
如今她身上的香味远比当初他送出去的味道要重上许多,便是他闻着都有些不习惯。
下意识的,他往后退了一步。
燕今察觉他的细微举动,并未戳穿,只站在原地看着他。
“今晚的公务有些多,可能要费些时候,你身子刚好一些,不可再累着,我让人先送你回正殿歇息,明日一同用早膳。”
他抬手,将她耳畔一缕发刮到耳后,姿态亲昵,仿佛刚刚拒绝的举动只是她的幻觉。
燕今垂眸轻笑,顺从地应道,“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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