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已经收了力道,若不然,姬宸只会摔的更难看,他稳住脚步,武力不及容煜,吃了亏,只能阴恻恻地看着阔步而来的颀长身影。
“在我大焱境内,今日这四国邦交宴重要场合,公然掌掴本王的侧妃,东疏皇帝是在挑衅我大焱国吗?”
姬宸目光森冷,对容煜的新仇旧恨越发沸腾,腕骨的疼痛叫他后脊都粘湿了一层薄汗,刚那一下,容煜是真的想断了他的手腕,他强忍疼痛才没让自己在大庭广众失了态。
怒视间,目光触及到容煜身后带着一众宫人款步而来的燕今时,怒火中烧的眸子转眼被欣喜取代,他想上前,容煜身旁的秋森双臂抱着长刀,面无表情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姬宸咬牙,知道眼下做不得逾越之事,等今儿同他回了东疏,他们来日方长。
眼下,他吃了闷亏,也没打算轻易放过容煜,余光掠过一言不发的念笙,他计上心来,打不过,他还不能软刀子杀人么。
想到这,他哼笑了一声,“素闻摄政王性情寡淡,不好女色,只对王妃情深不渝,今日对我东疏公主这般怜香惜玉,倒是叫朕好生欣慰呢,也不枉朕一番试探,王妃娘娘可莫要因此生了芥蒂,摄政王高仁大义,定是为了
两国邦交永固才出手维护念笙,可同私情无关呢。”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把自己想打人的暴虐行为美化成试探,看似为国为民的一番话,却藏足了棉里针,司马昭之心,在场的几人谁都心知肚明。
姬宸笑得格外爽朗,为自己的恬不知耻的行径沾沾自喜。
也怪不得他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她和容煜清清白白,可燕今失忆至今,对容煜的信任度大打折扣,她不清楚她若当了真,又会在背后给她使多少阴招。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未免祸及己身,甚至没有抬头和对面几人看上一眼,垂着眸行了礼,便转身去了自己的案桌后坐下。
容煜看着她的背影,心口有一瞬的空荡。
姬宸的手段拙劣,偏这拙劣的手段,却让他生了几分心虚之感,真的没有私心吗?看到姬宸意欲掌掴她的时候,他几乎本能就出了手,如果不是秋森在身侧谨慎提醒了一句,那股燎原的怒火差点让他失控当场杀了姬宸。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念笙,却见她一直垂眸默声,仿佛将他们所有人都当成了空气。
昨日房中的那股旖旎还在他心上时不时打着旋,仿佛垂湖的柳枝,点了两下,便急急撤回。
他魔怔了
般,无法控制私心里萌出的贪恋,这股浓墨重彩的情绪甚至让他恐慌,他的阿满还没有真正回来,他却对一个旁的女子产生这种情绪,他矛盾却又恼恨着自己。
“预止……”
失神间,一只纤纤素手挽上了他的胳膊,容煜垂眸,只见燕今眸色楚楚地看着他。
gu903();今日他们是坐了两辆马车来的,一前一后进的宫门,燕今特意做了细心的装扮,妆容一改往日的素淡,特意描了浓颜,她是万里挑一的姿色,浓淡都是极致的美,身上穿的是特意让宫内织造局定制的华丽宫装,曳地极长,还需两名丫鬟拖着裙摆走,今日除了宫内安排的伺候贵人们的宫人,外戚的下人本是不能带进来的,独独燕今特殊,只因她那一身繁琐华美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