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菜籽油下锅,等油热了把咸菜一炒,然后再撒一把花生米,盖上锅盖。
等把花生闷熟,揭开的时候满屋子都是香气。
就是不□□细粮,光配红薯菜叶吃,一上午过去也不会觉得太饿。
这又是油又是花生的,要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指定会被邻居指着鼻子说浪费。
如今搬过来之后,前后离的都不算近。家家户户关上门做菜,等吃完了,窗户一开,没人知道家里吃的什么菜。
再加上苏瑜工作的便利性,三五不时弄一些肉沫星子回来,小家伙们肉眼可见的长了些肉。就连苏瑜照镜子也觉得自己胖了一些,也不知是吃的舒心了,还是日子舒心了。
苏瑜出来,孩子们已经挨个坐好,就等着她来分饭了。
原先家里椅子不够多,苏瑜又定了两把,前儿后勤处才送过来,是新木做的椅子,没上过漆,带着一股木头本身的味道。
这样一来,刚好每人一把椅子。
孩子们吃的喷香,头都舍不得抬。苏瑜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钱春花的声音。
苏瑜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叫赵深去开门。
赵深愣了一下。
明明王成离门口最近,妈怎么偏偏叫他?
不过他没多想,利索地起身开门去了。
门一开,瞧见外头的人,内敛的孩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高兴地转头说:“妈,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苏瑜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却没抬头,反而顶着男人如炬的目光,认认真真把饭吃完了才起身。
对方的沉默和冷静,让赵时年觉得不对劲儿。
隔了许久,他从外面回来,妻子不该是这样的表现。
但应该什么样呢?
赵时年想了一下,竟然觉得记忆有些模糊。
他脑海中对于苏瑜记忆,大多还是结婚之前,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
有了孩子,他已经很少把注意力放在妻子身上了。而且他确实忙,对于赵时年来说,训练、出任务、把工资全交给苏瑜,就是他能为这个家做的全部事情。
至于养孩子,那是苏瑜的事。
当初任务途中,经过宁树三个的村子,赵时年有留意到他们日子过得不好,于是他盘算了一下工资,觉得差不多够用,就把孩子带回来了。
当时他想得简单,反正一个孩子是养一群孩子也是养,不过添双筷子的事情,也没想过苏瑜会反对或者会有情绪。
不过当时苏瑜什么表情来着,赵时年摸摸鼻子,他也不记得了。
当时他赶着出任务,匆匆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哪儿记得观察妻子的情绪?
但眼下,再次见到对方,赵时年承认,他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人还是那个人,穿着一身他没见过的家常衣服,但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精气神和以往完全不同,就连气色都好了很多,虽然大着肚子,却让赵时年有一种,两人刚谈对象时的感觉。
不过,苏瑜对他好像态度大不如前。
苏瑜现在是在跟他发脾气吗?
因为他领养了三个孩子,还是因为母亲带着妹妹从京市过来看他们?
“小瑜,我回来了。”赵时年开口提醒道,语气中竟然罕见地有几分紧张。
苏瑜敷衍地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她站起身笑了一下说:“回来挺好的,进来吧,想吃什么自己去盛,别客气。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赵时年想多了,他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换做以前,苏瑜早就盛好饭菜端给他了,而且她说工作?苏瑜什么时候有工作了?
还有这套房子。
昨天赵时年在旧房子那边对付了一顿,身上穿的还是回来穿的那套,衣服鞋子都是灰扑扑的。
他站在崭新的房子里,竟然有种无处下脚的错觉,生怕把什么地方碰脏了。
苏瑜似乎没有多谈的兴致,又和孩子们说一声,转身去上班了。
她其实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赵时年。
如今看见年轻了许多岁的他,没有激动,只有清醒。
苏瑜微微眯起眼睛,她不会忘记,赵时年身边那个当了他许久秘书的女人,也是她临死前看见的、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女人。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如鲠在喉。
......
赵时年其实有一堆问题想问苏瑜,结果他嘴巴一张,对方直接离开了。
离开了......
是他哪里惹到苏瑜了吗?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赵时年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和孩子们大眼瞪小眼,还是王成问他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吃过饭,他这才想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顿都没吃过。
王成很会察言观色,给他端了碗,又给他拿了筷子,赵深赵洋兄弟俩,一个给他夹菜一个给他拖板凳,说说话,赵时年有些受宠若惊。
他一边吃,一边不懂生色的问孩子,“饭菜都是你们妈妈做的吗?”
“不是哦,赵叔叔,是我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还是苏阿姨教给我的法子。”
王成把咸菜往赵时年跟前推了推,然后殷切的看着对方,像每一个跟大人献宝的孩子。
赵时年夹了一筷子,口感出人意料的好,他一口咽下问,“早饭是你做的,你们苏阿姨呢?她不做早饭吗?”
男人长得高大,身上又带着一种铁血的军人气质。吃饭的时候,孩子们注意到他手掌很宽大,看着就充满了力量。
赵时年这样的,特别的吸引孩子,尤其是男孩子。
王成几个从小没爸爸,在他们心目中,爸爸应该像赵时年这样。
再加上当初是赵时年把他们带回来的,几乎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对对方心生好感,眼神中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孺慕。
但赵时年一开口,这几分孺慕瞬间就没了?
王成奇怪道:“苏阿姨为什么要给我们做饭,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而且她要上班、要给我们订衣服,还怀着孕呢,每天都很辛苦的。而且,苏阿姨做饭了,我做什么?”
赵时年碰了壁,反应极快的换了个话题。
“那房子呢?之前住的房子不是很好,为什么又申请住到这里来了?也是你们妈妈的主意?”
这句话算是戳了赵深兄弟俩的肺管子了,赵深三两口吃完饭,把碗一放,“爸爸,你把宁树他们送过来以后,什么都不管就走了,难道就没想过他们住在哪儿?”
“你们都是男孩子——”
赵深站起来,实事求是,“男孩占的地方更大,而且容易从床上滚下来,我们在一起根本睡不好。”
他说着把碗一收,进厨房了。
赵洋比他哥哥更直白,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椅子腿碰到水泥地面,发出粗噶的声音。
“爸爸,你什么都不知道!奶奶说,要来接我们去京市!妈妈要是不换房子,我们没地方住,是不是就不能和妈妈在一起了?!”
撂下话,赵洋很快地跟上哥哥的脚步。
赵时年有些尴尬,他其实没怎么和宁树几个相处过,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问起苏瑜的工作。
“小瑜其实没必要工作的,在家里......”
宁树其实有些触动,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赵家兄弟俩这么排斥他们,原来是怕房子小了没地方住,会和苏阿姨分开......
他见王成王强吃好了,把人一把拉起来,三个人快手快脚地洗好了碗,背上挎包出了门。
短短几分钟,赵时年一顿饭都没吃完。
孩子们却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他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摸摸鼻子。
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了,可是为什么呢?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像错过了很多,孩子们和苏瑜的感情......好像也更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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