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结果我问你三叔要手机打电话他不给,说云菲只是代理,不用兴师动众,等你回来直接接管集团业务再说。我本来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后来他不让我外出、见客,甚至你回来他都不告诉我,还是我装睡时听到他和云菲说话,才知道你回来了。”
孟归鸿顿了顿,接着说,“我以为你三叔是怕我劳心费神,可我想见你啊,我就让你三叔叫你回家,可他说你还没回国。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想问问云菲,可很快我发现云菲也不对劲儿了。
云菲本来是个孝顺孩子,她刚回来那大半年,每天都回家看看我,可后来就开始忙得不见人影儿,就算偶尔回来,也不像之前那样陪着我说这说那,不声不响坐一会儿就走,感觉越来越生分。有次我跟她问起你,她说……说你可能在国外贩毒,被人打死了……”
高颜和孟云鹤还没说话,开车的郑画图笑了,“哈,这笑话说得真有创意。”
“我当真了,心都碎了。我老孟家三代单传,这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还活着干什么?我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又难过又担心,催着云菲去落实你的情况。她开始还耐心听我絮叨,后来就让我把公司股份转给她,说你十有八九死了……”
孟归鸿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儿哽,抓住孟云鹤的手拍了拍,“云鹤啊,那时爸就想,爸对不住你……爸要是当初没送你出国,你就不会出事儿了。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就叫你三叔把周律师叫来,想把遗嘱改改,没想到你三叔说周律师出车祸死了。
周律师怎么会突然死了?为什么他死了你三叔不早点儿告诉我?就算怕我受刺激伤心难过,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该瞒着我。我就多了个心眼儿,开始装痴呆,装着装着,我自己都觉我已经痴呆了,因为我哪儿都不能去了,什么事也做不了,想见的人一个也见不着了,已经是个废人了……
直到前天,我装睡时听到云菲跟你三叔说,不能高颜嫁进孟家,得想办法把你们拆散,我才知道我的儿子还活着,早就回国了。我就给你三叔在纸上写我要把公司股份分平分,但我得见着一双儿女,要不然我就把财产全都捐出去……”
孟归鸿一口气儿说了这么多话疲惫不堪,依靠在孟云鹤身上,半闭着眼睛喘息。
“爸,你歇歇,我们知道了。都怪我太大意了,我每次回家要看你,三叔都说你病情反复无常,不能刺激你,等你病情稳定些再说,我没多想,哪知道是这样……”
孟云鹤很自责。
高颜同情地看着孟归鸿,怪不得他苍老得这么快,每天担惊受怕饱受“丧子”之痛,别说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咱们把老爷子送哪儿?”
拐过一个路口,郑画图问。
孟云鹤想了想,征求高颜的意见,把孟归鸿送到了高宏夫妇的住处。
三个老人在一起还能做个伴儿,挺好。
孟归鸿也同意,欣喜地看着孟云鹤,“小子,这么说,你把小颜哄到手了,连两老的都搞定了?”
“爸,这怎么叫哄呢?你刚才拿刀捅我媳妇,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吓着她怎么办?”
孟云鹤顾左右而言他。
“小颜是公安,哪儿那么胆小?事实证明我赌对了,不用继续坐牢了……”
孟归鸿长舒一口闷气,安心地依靠着孟云鹤闭目养神。
不愧为商业奇才,老孟智商一直在线。
高颜暗暗赞赏孟归鸿的同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看来,那个冒牌货串通三叔步步为营谋财害命,最终目的是想不着痕迹地掌控威盛集团。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冒牌货就有足够充分的作案动机,参与杀害原来的孟云菲。
那三叔知不知道现在这个孟云菲是个冒牌货?
还有,她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大的事,指使她的是什么人?
为什么她的DNA鉴定结果和孟归鸿是父女关系?
这些问题都有待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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