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孟归鸿只是重男轻女?
高颜听他说这句话时很诧异,但紧接着,她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孟归鸿看着儿子和儿媳,满是皱纹的脸笑容灿烂中透着辛酸,“孟家的家产不是我从你们祖爷爷手里继承的,是我辛苦打拼挣来的。当时,家里是有个小作坊,可就算个小作坊,我的三个兄弟和两个姐妹也争得不可开交。气得你们祖爷爷把小作坊变卖了,分成六份,每人分了五十块钱……”
孟家其他孩子分了钱后心满意足,没有人因为祖产被贱卖感到惋惜。
只有孟归鸿看着伤心的父亲,下定决心把攒钱把小作坊赎回来……
听着孟归鸿回顾近五十年的风风雨雨,高颜和孟云鹤对眼前瘦弱的孟归鸿心生敬佩。
孟归鸿从无到有,把一个小作坊发展到现在的上市公司,从赎回小作坊后身无分文,变成现在亿万身家,确实付出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辛。
“前车之鉴,有利益之争,哪怕是血缘亲情也会反目成仇。我辛苦打拼来的家业如果平分给云鹤和云菲兄妹两儿,就算他们开始想同心同德把企业进一步做大做强,后来在经营过程中也会产生分歧,在利润分配上也会矛盾。让企业迅速衰弱和倒闭最快的原因就是内讧,那种看似公平的分配,其实是自取灭亡。集团破产倒闭那一天,他们兄妹手里能有什么?可能分文不剩,还负债累累。”
孟归鸿说,“唯一能让企业强盛的办法就是权利集中、一家独大。子承父业天经地义,云鹤在集团里有绝对的控制权,才能有效地决策和经营。集团强盛了,他顾念兄妹之情,肯定不会亏待云菲,那样多好?退一步,就算云鹤不管云菲,我也给云菲准备了嫁妆,两个孩子不至于最后落得两手空空。”
醍醐灌顶。
孟归鸿的“偏爱”里藏着大智慧。
“之前,我把这个决定跟云菲说过,她很懂事,愿意听我安排,从来不跟我要股份。可近半年,她提了好几次,我怎么觉得她像换了个人一样?是她长大了心思多了,还是遇人不淑,被人带坏了?你们帮我多留意着些,这孩子……真变了……”
说到孟云菲,孟归鸿怅然若失。
听这话,孟归鸿虽然觉察“孟云菲”不对劲儿,但不知道原因。
“老孟,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怎么会把百分三十的股份给小颜?你就不怕她以后和云鹤争?”
高宏不明白。
“你当我傻?就你那点儿小心眼儿吧,也就能当个教书的。”孟归鸿嘿嘿笑,“这样分,小颜能好好帮着管云鹤和集团,最后挣多少都得留给我孙子,我怕什么?”
别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你们两个也别等着举行婚礼了,反正已经登记了,早点儿那啥,我们三个急着看孩子!”
高宏一提起这头儿就来精神。
“就是,抓紧时间,现在政策放宽了,让生三胎。”
孟归鸿更豪迈。
孟云鹤连连点头,“耐心等着,该有的都会有。”
见孟归鸿眼巴巴看着她,高颜也只好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孟归鸿眉开眼笑,又冷不丁说:“这些日子你们见着云菲了吗?她没再闹吧?你们别告诉她我在哪儿,不知怎么,我有点儿怕她。”
人老成精,何况孟归鸿经风历雨见多识广。
有所察觉且装病自保,他才能活到今天。
“爸,云菲是我亲妹妹?”孟云鹤趁机问,“我怎么觉得从小到大,你老管着我,不太管她?”
“问的什么话?她当然是你亲妹妹,和你是一个妈生的,明知故问!你忘了当时在医院里,你妈生完你妹妹身体虚弱,那时你五岁,怕你妹妹夜里老是哭闹影响你妈妈休息,你帮着摇婴儿床?”
孟归鸿说,“我没给她股份,不代表我不疼爱她,你也不能欺负她,只要她不过分,你就要好好对她。”
高颜和孟云鹤交换了个眼神。
难道云菲一出生就被人调包了,孟归鸿夫妇压根儿不知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赵熙月的女人?”
孟云鹤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