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王卫峰有钱有闲,在不明确地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之前,他肯定心存侥幸,惜时如金地吃喝玩乐、享受余生,怎么舍得自杀?
岳馨馨贪慕虚荣,惯会逢场作戏,醉生梦死之间自认为玩转乾坤,天下男人尽归其所有、尽为其所用,又怎么会吊死在王卫峰这一棵树上?
“据权威统计,在我l,每年约有二十五万人死于自杀,自杀率高于l际平均自杀率,成为位列第五的死亡原因。”
白蔡飞快地找出相关资料,“有数据表明,十五岁至三十四岁是自杀高发年龄段。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人群受到来自家庭、感情、工作多方面的压力,最容易产生抑郁、焦虑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得不到疏通和排解,就容易采取极端方式……”
读到这儿,白蔡转头看向屏幕上的“焦炭”,“王卫峰今年三十二岁,岳馨馨今年二十九岁,两人都没过危险期,嗯,说不定真是赶时髦,一起嗨完了,露水夫妻双双把家还。”
“把家还,回老家啊?”古彬瞅了他一眼,“正经点儿!人死为大。”
“说实话,这两个害虫如果真是相约自杀,算他们有自知之明!”白蔡恨恨地说,“王卫峰参与恶性杀人案,岳馨馨道德败坏伤害那么多无辜原配,都死有余辜。”
“可惜啊,让他们有自知之明,难。”孟云鹤问,“这两个人都没有家庭?他们的家属都还不知道他们死了?也没有报失踪?”
“王卫峰和林枫是老乡,来这边创业小十年,未婚;岳馨馨和她丈夫分居快两年了,婚姻名存实亡。”白蔡说,“但是案发前一天,岳馨馨接过她丈夫的电话,通话时间长达半个多小时。”
“他们经常通电话?”
高颜问。
“没有,我查过他们的通话记录,十天半月一次吧,大多都在十分钟以内,有的几秒钟就挂了。像这种半个多小时通话的情况不多。”
白蔡说,“她丈夫是个无业游民,好吃懒做,岳馨馨嫌弃他很正常。”
“走,换便装,去他家看看。”高颜站起来,“案发前一天突然这么长时间通话,说不定她丈夫知道些什么。”
“我也去。”白蔡扭了扭腰,“坐得屁股疼,正好去人间体察一下民情。”
高颜点点头,又看向古彬,“你去给石欢熬中药吧,注意剂量,别把人毒死了。”
古彬笑起来,“怎么会呢?我给她熬的是醒神汤,量大她只会失眠更严重,没有其他负作用。”
高颜当即笑喷,“她不是让你治失眠吗?你熬醒神汤,她怎么还说疗效好?”
“她那是心理安慰,再说我哪天多添点儿水加点儿红糖,颜色深些她也看不出区别,她就能小睡一会儿。虚虚实实吧,谁让她不是好人?”
古彬关上了大屏幕,收拾东西出发。
运气不错,半个小时后,高颜、孟云鹤、白蔡见到了岳馨馨的丈夫王紫东。
王紫东,官一代给他儿子起名图吉利,紫气东来,结果自己德不配位,他儿子没吉利得起来。
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装修得华丽而俗气,符合当年官一代的身份地位和审美。
可惜室内脏乱不堪,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
客厅不小,各种垃圾食品包装袋、烟头、空酒瓶、臭袜子、脏衣服到处都是,简直像个垃圾堆。
王紫东鼓着两只熬夜布满血丝的凸眼,瘦得颧骨突出的脸肌色土黄中透着青灰,惊惶惶地盯着走进来的三个人,竟然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你们……姓岳的又破坏你们谁的家庭了?她不在这里,你们别打我,打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鬼混……”
高颜三人哭笑不得,这个头上青草葱葱的男人活得可真够窝囊的。
可是,高颜发现这么热的天,屋里并没有开空调,王紫东竟然穿着长袖长裤,捂得严严实实,再看他的脸色和有些呆滞的神情,高颜了然于心。
这位可能和之前的张勇一样,是个瘾君子。
幸福的家庭是夫妻共同维护的喜剧,那么,破败的家庭通常是夫妻一起懈怠的悲剧。
为了保险起见,高颜和孟云鹤没有出示工作证件,白蔡上前把自己的工作证给王紫东看了一下。
在石欢那里,白蔡叫于采风,而且是卷发,不是现在的平头。
另外,白蔡出来的时候,和高颜、孟云鹤都化了妆,就算王紫东和石欢认识,拿出三人现在的照片给石欢看,石欢都认不出三人来。
知道三人是公安,王紫东不但没放松,紧张地跳到了沙发上,拿起抱枕挡在胸前,“你们、你们别抓我,我、我已经戒毒了,因为我没钱了!”
高颜好言好语说明来意。
王紫东迷茫而空洞的目光突然变得贼亮,充满了愤怒和厌恶,“死了好,她早该死了!妈的成天出去卖,还想跟我离婚分我的房产,想都别想!”
夫妻过到这份儿上,真让人悲哀。
“你在岳馨馨被烧死前一天和她通了半个多小时电话,你们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