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一众人在庄园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洛萨望着载歌载舞的人们,翼骑兵们和平民们不分彼此,手拉着手,簇拥在篝火旁跳着舞。
有个来自盖尔的农妇,似乎喝多了酒,脸色酡红地教授着人们跟她一起跳踢踏舞。
流浪的吟游诗人,在向另一堆篝火旁围坐的小孩子们,讲述“猎魔人”的故事。
他绘声绘色的描述,虽然跟“原着”有些失真,添加了大量自己的理解,仍是吓得小孩子们脸色惨白。
洛萨这个原作者却没有兴趣与民同乐,只是坐在一旁,有些出神地喝着酒。
白天里,洛萨带着芙琳她们体验了酿酒的过程。
般若白皙的像是能透过皮肤,看到血管的小脚,踩在饱满的紫色葡萄上,迸溅出深紫色的汁液,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画师,将紫色颜料涂抹在洁白的画布。
这一过程,像是变成了一幅幻灯片,在洛萨脑海里不断滚动播放。
“芙琳小姐也不错呀,大人,你不能这么偏袒,芙琳小姐会伤心的。”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让娜的脸上,带着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暧昧笑容。
洛萨有些无奈道:“我没有在想你说的那些。”
让娜拿起酒杯,将洛萨面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随即说道:“大人,您还记得安茹的玛丽吗?”
“记得,查理七世的妻子——你放心,那段时间处于托管,我没兴致在那种时候,还惦记着别人家的妻子。”
让娜露出恍然的神情:“这样啊。但,大人,人的本性是不会变得哦,在我记忆中,兰斯之战大获全胜的那个结局里,你在统治末期,可是公然包养了很多情妇的。”
洛萨拍了拍脑门:“让娜,别来揶揄我了,于我而言,芙琳吉拉显得太小了。”
让娜打量着混在人群里,欢笑着载歌载舞的芙琳吉拉,对此表示十分赞同:“确实太小了,我一只手就能握住。”
洛萨皱起眉,随即又舒展。
他可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又知道让娜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故意这么说罢了,若是恼羞成怒,反而遂了她的意。
这个促狭的女人,还好意思说葡萄是促狭鬼!
般若无声无息出现在让娜背后,轻声道:“你如果足够无聊的话,不如我们去切磋一下?”
气温,显着降低了一大截。
桌面上,覆上了一层薄霜。
“哈,般若小姐,你来得正好,我可一点也不无聊,不如我们一起把酒言欢?我相信,你对大人跟我一起做过的那场梦,一定很好奇。”
般若轻蹙娥眉,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人。”
但说着,还是坐到了让娜的身边。
见让娜只顾自己喝酒,她不禁生出了些许恼意:“切磋。”
“别!”
让娜忍不住笑道:“你不是不好奇吗?”
般若没说话,只是默默指向不远处,言外之意,要么说,要么就打一架。
让娜一脸无奈道:“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你们东华人是不是都这样拧巴?像芙琳那样,想知道就来问不好吗?”
般若又看向洛萨:“你去那边坐吧。”
已经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洛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还是般若第一次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话。
他不以为忤,只是强调道:“千万不要听信让娜这个促狭鬼的一家之言。”
...
坐到另一边,洛萨试图用敏锐的精神力去探听对面,却丝毫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得,还特地防着我。”
洛萨仰着头躺在长椅上,有些慵懒地仰望着天空中的繁星——这样的田园生活,还真是让人愉悦。
当然,仅限于领主。
这时,他胸口别着的一枚鹰徽突然亮了起来,这是黎凡特女巫协会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