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点头道:“雷蒙德公爵要他戴罪立功…实际上,大概率是指望他死在这场战争中。”
汉斯是个正直,磊落的骑士。
他则不同。
除此之外,个人品格除了忠诚以外,倒没什么硬性要求。
一套甲胄能使士兵在战场上的存活率暴增数倍,这是每一个库尔德战士都知道的事情。
仆人适时递上两杯葡萄酒。
他拄着一杆木质长矛,手里的盾牌上,插着三根用于近距离投射的短标枪,头上戴着顶生锈的铁盔,上面还插了一根作物秸秆——这是为了让他的部民们第一时间看到他的所在。
“没问题!”
汉斯其实也是耶路撒冷名声正盛的年轻骑士,作为王家骑士团的团长,他击败过很多挑战者。
穆勒跟汉斯碰了杯,一脸舒适地饮下美酒:“还是天父的胸怀广阔,最起码,每个基督徒都能肆意享受这种美妙的液体。”
老哈桑一脸洒脱道:“如果让我们这些老骨头死,就能使年轻人活,又有什么理由能阻止我们这样做呢?准备作战吧,莫西,为了守护我们来之不易的新生。”
“为了胜利。”
一群老家伙嘿嘿笑道。
他虽然上了年纪,但过往的经历赋予了他十足的战斗经验。
他和他的部族所处位置,恰巧在阿兰德勒主教区跟艾拉港之间,也是仓促之下,附近能支援过来的最远距离的士兵。
“敌人在哪?”
洛萨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领地里传来消息没?萨拉丁在这儿待得这么稳当,没道理没有后手。”
“沙约部,随我作战!”
老哈桑也是被征召守城的一员。
洛萨又看向汉斯,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但洛萨还是有些歉疚道:“汉斯,今天委屈你了。”
洛萨惯例性地拍了拍汉斯的肩膀。
每一个城镇居民,都拿起武器,准备作战。
送走库尔斯。
这时。
“或许很快就不会了。”
汉斯犹豫了下,还是道:“只是我今天又看到了斯蒂芬爵士,他还没受到惩处。”
斯蒂芬爵士就是之前那个作恶多端,引起民变的暴虐领主。
老哈桑骂了一句,指着远方湛蓝色海面跟蓝天相交的尽头,在那薄雾升腾的顶端,隐约已能看到一面面白色的船帆:“把栅栏扎深一点,这些家伙从海上过来,大概率不会有骑兵,也不会有甲士,咱们只要顶住,等到援军支援过来,就能领了赏赐回家抱媳妇了。”
“放心吧,舍赫,让这些小崽子们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
“穆勒大人,你还好吗?”
安德里亚斯心道,其实大公教会是也是崇尚节欲的,酗酒属于七原罪中的“暴食”,只是因为修道院在没有捐款的前提下,得自力更生,因此才发展出各种的“酒业修道院”。
老哈桑看着这些昔日并肩作战的老伙计们,有人缺了半条胳膊,也有人掉了一只耳朵,漫长的沙漠游牧,使他们的身体状况在壮年时便急剧下滑。
自诩血脉高贵,把平民百姓视作猪狗般的贵族,简直太多了。
安德里亚斯也有些紧张,三千人算是个比较低估的数字,如果是那种大型的,能载四百人的桨帆船,这个数字还得翻倍。
一众老狗纷纷嚎叫起来:“吼!”
“吼!”
“吼!”
引来旁边正紧急备战的城镇卫兵们阵阵侧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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