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河了?
自寻短见?
为什么?
那个前男友对她说了什么,能这么强烈地刺激到她?
此时此刻,陆隽辰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在寻死觅活!
呵,他,陆隽辰,怎么混到这个地部了?
偏他,已经在为她牵肠挂肚。
这一头,时卿靠着亭柱,人有点迷糊,太累了。
刚刚泡在水里泡得太久,足足有两个小时,一次一次打到水里去寻找,她是拼尽了全力的,以致于现在整个人是脱虚的。
从来没这么累过。
不光身体上累。
心上更累。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摇她的肩膀:
“卿卿?醒醒……”
时卿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里,陆隽辰的脸在无限放大,他的眼底有担心,一只大掌伸了过来,轻轻触到了她的额头上,有个关切的声音在问:
“你怎么搞成这么一副德行?”
时檀恍如作梦一般,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给的号码是这个男人的。
真是救人救糊涂了。
她应该把秦漫找来的。
可她怎么找了陆隽辰。
“你来了?”
她哑着声音喃呢着。
他来了也好。
要是秦漫过来,把她带回去后,会吓坏仔仔的。
“嗯。我来了。”
现在的她看上去楚楚可怜的。
就像一只淋了雨,惊惊惶惶的小白兔。
他想训她的:【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跳桥的?你跳桥了,有想过瑞姨的感受吗?】
可见她惊魂未定的惨样,嘴里的恼火都湮灭了——桥那么高跳下来,能活着是万幸了,还有什么好训的?
这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一刻,他唯一的庆幸是:她还活着。
“走,我们回家。”
陆隽辰完全不顾她一身的湿答答的,一把将她抱起来,和一直守着她的那个老太太道了一声谢,走向自己的车子。
时卿忘了要挣扎,自然而然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是累坏了。
亦是心情差到了极致。
迷迷糊糊地就上了车。
陆隽辰拿来一条干的毯子给她擦水,她没像平常那样,像小狼崽一样防备自己,而是无力地闭着眼睛。
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她,心如死灰。
这得发生多大的事了,竟要跳河?
她就那么爱那个男人吗?
不知为何,他的心,竟钝钝得疼了起来。
有种难言的愤怒,又在心里翻滚起来,想发泄,却又无处宣泄……
蠢丫头。
世上男人多的是,有必要为一个前任,糟蹋自己的性命吗?
蠢不可及。
就近找了一家酒店,陆隽辰抱着人去开房了——这副模样回去,老师会担心的。
一路上,她一直昏睡。
待进了客房,他想扒她的湿衣服,更想借这个机会,一探她背部有没有火狼的图腾。
那个视频里的少女,绝对是她。
可她,会是火狼吗?
陆隽辰睇着这个蜷缩着,像孩子一样娇小的小媳妇,心脏鼓鼓跳起来——真相如何,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
他眯了眯眸,坐到床沿边,伸手要去剥那件紧紧包裹在她身上的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