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这种场合带走月神之泪,除那五个少女,概无其他可能性。所以,这五个少女当中其中一个肯定在容貌上做了手脚。单从长相来看,我们是分辨不出来的。”
战原细细说了说个中的情况:“只能亲临现场见机行事……”
“嗯,那就见机行事吧!”这些照片现在没什么用。
“今天这个拍卖会上,只有男人,没有女人。你换身行头,扮成男人,跟我进去。”
时卿点头,最近这几年,她常扮男人,换个头套,没有人看得出她是谁,哪怕陆隽辰来了,也认不出她来。
其实,他们之前撞上过一回,她扮成了一个假小子,他从她身边走过,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
换上假头套,穿上西装,时卿变成了一个贵少,一个年纪尚小,却惯会寻花问柳,喜欢猎艳的小少爷贺炎。
这小少爷还是真有其人,就连受邀请帖也是真的,至于真的那位,自然是被藏起来了。
那是一艘豪轮。
船上是一场天价拍卖会。
有古玩,有字画,有钻石珠宝,更有漂亮美女,她们都拥有高学历,高智商,高情商,她们皆美貌如花,也皆是天价。
这是男人们的浮华盛宴。
时卿坐在自己那个位置上,四下观望着,来这里的人是各国各地的富豪,他们一个个富贾一方,来此皆是为了得心头所好。
有人喜欢字画,有人爱珠宝,有人想来结识人脉,更有人想得到绝色美女……
大厅是金璧辉煌的,贵族式的华丽吊灯,折射着流光溢彩。
拍卖的第一件物件是一件龙形挂坠。
第二件物件是一幅具有悠久历史的字画。
第五件拍完,一直空置的6号坐席上坐下了一个人,当她的眼睛瞄到他时,平静地心再次乱跳起来。
是陆隽辰来了。
一件黑色的行头,眼神是冰冷的,气质是高冷的,坐姿是傲岸的。
她不由得看向战原,用眼神问:“他怎么来了?”
战原用眼神回复:“不知道。”
当第六件拍卖结束,陆隽辰冲战原走了过来,清冷的目光在时卿脸上一脸而过,最后落到了战原身上,问:
“老战,你怎么也来了?”
“我想见识一下月神之泪。”战原冲他握了握手:“你怎么来了?”
“正好路过,过来看看,这位是你朋友……”他瞟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少年”,这“少年”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对,刚认得的。”
战原没刻意介绍。时卿并不想和他再有交集,自然他的考量。他尊重她的决定。
陆隽辰看向“少年”,“你好,陆隽辰。”还伸出了手。
时卿暗暗皱眉,应了一声:“你好,贺炎。我不喜欢和人握手。战原,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没有面对他的勇气,心乱如麻,还是避而不见的好。
去了一趟洗手间,这里只有男厕所,她把自己关进了蹲位,暗暗吸气,心头是苦涩的。
十年了,这个傻男人,依旧单身,身边始终带着儿子,这么些年,他在亲自教导儿子,带着儿子,满世界的找女儿,找妻子。
他应该放下执念,重新开始的,而不是活在记忆里,凭着那几个月的记忆,一直在苦苦寻找。
不值得的。
战原曾经劝过她:“之前那五年,你不记得一切,你不去找他,情有可原。现在呢,你记起来了,却还不回去,妹子,你的心,真是有点狠啊……”
她的心狠吗?
不,不是的。
她只是回不去了。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痛苦的记忆。
除此之后,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
门外,有男人进来如厕,在低低议论,“接下去是月神之泪了吧……”
“应该是。”
“外头在传,盗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月神,你觉得可能吗?”
“不太可能。这里安保系统这么好。”
“我也觉得不可能。外头是大海,偷了,也逃不出去。”
议论声远去。
时卿悄悄走了出去,迎面看到陆隽辰走了进来,她一怔,权当不认得,去洗了一下手,准备走人。
陆隽辰却拦了她的去路,问:“假扮贺少,你图什么?”
那贼亮贼亮的眼神,令时卿的心脏急跳了两下,靠,这人竟知道她是假冒的。
“陆先生,麻烦让让,我与你不熟……”她沉下脸,想逃离。
“不熟?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和贺少是什么关系,你能骗过别人,但是骗不过我的……不过,你的本事倒是挺大,能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像……”
陆隽辰一点一点凑过去:“我很好奇,你这张看上去人一模一样的脸孔之底,是怎样一张脸?”
他的手凑了过来。
她一闪,闪了出去,跑了,心越发乱了。
陆隽辰靠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是她吗?
十年了。
他一直在想她为什么没有回来找她。
他想过原因的。
可能是被囚禁了。
可能是被杀害了。
否则,她怎么舍得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回来看他一眼,看他儿子一眼。
一年前,她在天桥上唱歌的视频,被他意外看到了,他才确定她还活着,并且可以肯定她生活得还不错,就是一双眼睛透着深深的忧伤,她的内心并不快乐。
后来,那视频不见了。
所幸,他拷贝了一份,确定她所在的位置在K国,为了不把她吓走,他没有在这个国家肆意张贴她的照片。
他可以确定一件事:她在刻意躲着自己。
可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做呢?
这正是他今天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战原这几年一直在找时卿,也一直在对他说没找到,今天,他确定,这家伙撒谎了。
这个叫贺炎的人,十之八九就是时卿……
老婆,你对我视而不见,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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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四千字。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