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用力了,但不管怎么用力,司项是不会醒来的。
良辰死死忍住没哭出声,那些话更没机会说出来,但那压抑的哭声,却无端让人难受。
孔淮都不知道良辰竟然和司项是相熟的,会哭成这模样。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孔淮很眼里,最快速度审问之后,前来回禀夏侯玉。
夏侯玉就站在地牢中,司项死的地方。
“陛下,审问出来了一些,据其他牢房的人说,似乎是起了争执,隐约听着是他们想活着,但司项只想独活。”
孔淮停顿了一下:“还提起了陛下,似乎是想让司统领求情,还听到了拉人垫背,也许……他们想刺杀殿下,也许是让司项求情,却没谈拢,最后起了内讧。”
禁卫军和其他人的牢房隔得远,他们又是低声争执的,那些人听得并不全。
真相到底如何,已经无从得知。
任何一种都有可能,但总归司项就这样死了,没等到过生辰。
孔淮心里唏嘘,又引咎自责,出了这么大纰漏,是他的问题。
夏侯玉点了点头,怎么处罚孔淮,怎么赌上这些漏洞不说,她就是觉得心里不得劲。
司项竟以如此方式离开了人世,还是在生辰这一天。
夏侯玉一个人在地牢站了许久,
而帮司项收敛尸体的良辰,也哭了很久,他替司项收拾替换的寿衣,他清楚看到了司项的身上有多少伤。
全身没有一处是好的,更何况后面那么多致命的伤了。
不管是他们起了内讧,还是那些人真想刺杀陛下,司项是绝不会让陛下冒险的。
夏侯玉去了蜀地后,君朝城这三年,良辰和司项没有交集,司项主动避开的他,但良辰知道,司项还是没变。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走上绝路。
司项的死讯很快公开了,对外只说他们起了内讧自相残杀。
大家听到后骂了很久,唾弃了很久,有说他活该的,有说便宜他了。
“司项这样的人就该极刑处死,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可不是,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他做过的恶,便是到了
恨司项的人太多,还有人打听司项的尸首,不是为了收敛安葬,只是为了鞭尸泄愤。
拿不到尸首,想知道是不是在乱坟岗,他们甚至去找过,就想将司项挫骨扬灰。
司项这样的人,便是死了,他们也不想放过。
但没人拿到司项的尸体,也没人知道司项的坟墓在哪里。
在所有人疯狂找的时候,司项已经入土为安。
谁也猜不到司项在哪,因为司项葬在大烨国的太监墓群中。
他们这些残缺的人,死后是不能葬入祖坟的,但死后谁也不想曝尸荒野,所以太监死后有一处特别安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