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2 / 2)

“我……”

魏钦但觉魏毅是在嘲笑自己,他明明心知肚明!

“哼!兄长是来看我笑话的就直说!”

魏毅折扇轻摇,“你想要她?”

魏钦盯着他,喉结微动,“废话,当然想要,你不想要么?”

魏毅合了扇子,身子向前一倾,“我要是睡过了,就不想要了。”

那魏钦听得脸一红,咽了下口水,“我,关键是我也没睡过啊!”

“哦?”

那魏毅“哗”的一声又打开了那折扇,靠在了椅背上,笑了笑,显然不信。

“不是卿卿我我了很久了么?竟然没睡过?”

魏钦有些气急败坏,“哎呀,我骗你干什么?”

魏毅摇着扇子,“为何?”

“我……”

魏钦攥了攥手,眼神飘忽不定,有些烦躁,含糊地道:“反正,就是就是没睡过。”

魏毅不依不饶,又问了遍,“那么为何?”

“哎呀,因为,因为……哎呀!”

魏毅合扇,身子再度靠前,仿佛兴趣全被激了起来,“连和哥也不能说?”

魏钦想了一想,心一横,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便开了口。

“因为她,因为她毕竟是四房的人!”

“哦?”

魏毅眉头一皱,恍惚并未明白,只听魏钦接着又道:“哎呀,她毕竟是四叔的人啊!”

魏毅听到这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霍然大笑起来。

“孬种,你就是个孬种!”

“我我孬种?”魏钦不服,却也极是坦诚,“我,我害怕四叔。”

魏毅一声冷哼,极是不屑,“他有什么可怕?魏家可有一条狗听他的?”

“这……”

魏钦登时语塞,他也知道那魏嘉良在魏家没什么地位,但他就是对魏嘉良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畏惧感,一切或许源于小的时候的一次亲眼目睹。

“总之,总之我就怕他。”

魏毅讥讽道:“乖弟弟,那怎么?前几日你就不怕他了?”

魏钦急道:“那怎么能一样!萋萋现在是那公子的人。四叔要算账,那也应该找那公子算账!”

提起那公子,提起萋萋,魏钦心中蓦然又起了火。他奔至魏毅身前,“兄长,那姓邵的欺人太甚了!兄长得替我报仇啊!”

魏毅摸了摸他的头,“你放心。”

魏钦听罢大喜,睁圆眼睛,舔了舔嘴皮儿,“兄长,兄长的意思是……”

魏毅冷哼一声,“我不但会为你报仇。魏府养大的人,凭什么给他了?我还会把萋萋弄回来。她生是魏府的人,死也得是魏府的鬼!”

他说着用扇敲了敲魏钦的头,嘴角一动,“而且,她也只能是你我兄弟的……”

***

姐姐叫蓉蓉,年长她九岁,是魏四爷的妾。

姐妹俩虽一奶同胞,但姐姐长得清新脱俗,端庄秀美,她却相貌偏媚。

俩人的爹爹是个县城布匹商人,生意做得大,家境殷实,是以姐妹俩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身,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年幼的时候也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

但霉事仿佛就是从姐姐嫁进魏家开始的!

魏家乃官宦之家,财大气粗,有钱有权,在山高皇帝远的辽城可谓一手遮天。

姐姐被许配给魏四爷做正房,实乃高嫁,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们的父母对此门婚事都是极其满意,可谁想到成亲的当天就变成了妾了呢!

身份相差如此悬殊的父母能去找那魏家人理论么?当然不能!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母亲哭,父亲叹息,轮到姐姐就只能认命了。

好在那魏四爷对姐姐还算不错。姐姐的嫁妆也颇是丰厚,手中握着钱,在魏家的日子也并不艰难。

再后来,就是萋萋的到来了。

那是在姐姐嫁走的第二年里,彼时萋萋才八岁,一日和丫鬟出去玩儿,黄昏之时乐颠颠地回来,可远远地却见家的方向浓烟滚滚。

萋萋与丫鬟大惊,跑近了一看,登时全傻了,哭都找不到调。

好好地一桩宅子被烧的破败不堪!

更甚的是父亲、母亲和年长她五岁的哥哥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小萋萋一天之间变成了孤儿,无依无靠,流离失所,可怜的不得了,再后来她便只好投奔了姐姐。

魏家掌家的长房夫人宋氏算是个通融的,收留了她。四房夫人董氏虽心中不乐意,但碍于丈夫魏四爷,也只好接了。

小萋萋被安置在偏房,紧靠着姐姐的房间。平时魏四爷不来的时候,她便和姐姐一起睡,来了,她就回她的小屋睡。

日子便那么过着,她乖巧懂事,也不怎么出四房的门,安分的不得了。

姐姐教她读书写字,琴棋书画,日子虽平淡,但并不乏味。

如此在这魏府一呆便是六年。

在那前六年里也没人注意她,直到长到十四岁那年,魏老太爷的七十寿宴上,夜晚突然变天下起了雨,她担忧刚刚小产不久的姐姐,去给姐姐送衣服,意外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从此便惹起眼来。

无论是魏府的那几位公子哥,还是那几位当爹的爷,都对她有了不同程度的兴趣……

但她有姐姐护着,有姐姐始终陪在身边,那几位老的还是小的也都得顾虑着点自己的身份。是以那时,她还没感到什么困扰。

可十五岁那年,晴天霹雳,意外再次来临!

姐姐病逝,从此萋萋的日子算是彻底地变了。

房内是厌恶她,侵吞了她姐姐嫁妆的魏四爷的正室董氏;房外是些盯住了她,企图霸占她的男人们。

萋萋惊恐不已,更不知该怎么办。

魏三爷一门心思地想纳她为妾;但他的儿子魏二公子却死活相拦;魏二爷高冷,不明说,但已向萋萋暗示多次,意欲带她离开魏府,作为外室养在外头;长房的嫡出大公子几次三番地当众调戏她;倒是那个尚未娶妻的魏三公子充当了保护者,安慰者,对她甜言蜜语,说只爱她一个,还发誓今生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