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能想到,汤鹤溪竟然如此不守信,逼自己竟然逼的如此的紧迫,当初在巷内自己被堵,原来都是汤鹤溪一手安排的好戏。
而今那两名金人也找到了这里言语相逼,叶青今日还受到了金人的伏击,显然这些都是受汤鹤溪所指使,是逼着自己委身于那汤鹤溪的手段。
独自坐在院子里连连摇头的白纯,神情显得有些凄然无助,她知道,哪怕是现在自己想要带着小叔子跟锦瑟远走他乡,怕是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已经被那两名金人盯上,而且背后还有汤鹤溪在,恐怕如今自己三人,不等出城就会被汤鹤溪等人拦住,即便是汤鹤溪不会出面,那两名金人也绝对会出现的。
金人在大宋,向来是高人一等、趾高气扬惯了,哪怕是没有朝中汤家的作祟,自己即便是报了官又能如何?朝廷何时拿金人有过办法了?到时候还不是和稀泥似的,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那两个金人。
吃过晚饭后,同坐在院子里的叶青,静静地听着白纯的叙述,而锦瑟此时依然还在厨房忙活着洗涮那些碗筷。
对于锦瑟来说,其他的都不重要,身为一个丫鬟,只要小姐没事儿,她就没事儿,但小姐要是有事儿,她也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金人跟汤鹤溪认识?你确定?”叶青听完白纯的叙述后,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可今日李横告诉自己了,而且那两名金人当着自己的面,对燕倾城也暗示了,他们之所以伏击燕倾城,完全是为了帮助燕鸿升逼迫燕倾城分家的,跟逼迫白纯没有关系才对啊。
白纯惆怅的点了点头,眨动着明亮的眼睛,轻声说道:“这两名金人乃是出使大宋的使臣,跟主和派的右相汤思退之间,关系自然是匪浅,汤鹤溪自然是可以请的动他们了。”
“你这么说也能成立,但那两个金人逼迫燕家也是属实,难不成燕家分家的事儿,汤家也有份不成?”叶青若有所思的拨弄着表带,继续喃喃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是看谁先下手了,毕竟先下手为强不是?”
叶青一边喃喃念叨着,一边却是下意识的摇着头,如果汤家也有参与到燕家分家的事情中,那么汤鹤溪唆使金人逼迫白纯委身,逼迫燕倾城分家,倒是合情合理了。
“汤家不亲自出面,而是唆使金人,他们在怕什么?忌惮什么吗?”叶青对于大宋朝廷之事儿,即便是到了如今还不是很清楚,所以这种事情,还是问白纯比较靠谱。
如同燕倾城一样,两人都是愤青,还都是忧国忧民的大宋热血好青年,对于朝廷之事儿,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关注的。
白纯无奈的笑了笑,拢了拢耳边的秀发,看着叶青说道:“汤家与金人谈和之后,朝堂之上的主战派,自然是要攻讦他们主和一派的。虽然当下情势下,对汤家构不成威胁,毕竟皇帝陛下也是倾向谈和一事儿的。但汤家也不得不顾忌主战派以及民间的力量,这个时候虽然龙恩浩荡,但终究是天恩难料,谁知道当初登基之后,一心想要北伐的皇帝陛下,在这次失利之后谈和,是不是只是权宜之计?所以汤家唆使金人出面,不管是对燕家,还是汤鹤溪逼迫咱们家,想必都是怕给主战派留下什么可以攻讦的把柄,所以才暗中行事吧。”
白纯越来越搞不懂眼前的小叔子了,平日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懂的不少,但一旦说到一些常识性、风俗习惯上的事情,小叔子就跟白痴差不了多少了。
朝廷当下的形势,即便是普通老百姓也都知道,如今是主战跟主和两派占据朝堂,而随着北伐失利,以及这一次建康神劲军战败,主和派便开始占据上风,把持着朝堂。
“这么说汤家也不是在朝堂之上一家独大了?也还是有能掣肘、制衡他的存在了?”叶青听着白纯的解释,若有所思的点头问道,只是身上隐隐约约的流露出了让白纯感到心惊的莫名杀气。
“可以这么说吧,但这些都是那些大官儿之间、党派之间的事情,跟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即便是燕家,被称之为临安首富,汤家不也是想动就动了?”白纯笑容中的担忧依然还在,如今就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如果明天那两名金人还过来,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汤家用金人来做事儿,这样既隐藏了他们自己,也让官府衙门无法插手,因为金人在我大宋地位身份尊贵,即便是金人百姓,官府衙门都惧三分,何况还是金国使臣呢,恐怕朝廷捧在手心里供着都怕来不及吧?”叶青脑海里闪烁着今日在官道之上,那金人当着他的面,留下的威胁话语:“密林中两个,官道上三人,这笔帐我记下了的话语”。
“对了,嫂子,那把野战刀呢?借我用一下,我出去一趟防身用。”叶青突然对坐在对面沉默的白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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