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飞羽从容不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我朝的国宴,十三皇子自然是没能参与,就在三天前,本殿下已经向父皇奏明,要求娶烟烟为正妃,当时,烟烟的父亲,师大将军,也在场!”
这一席话是说的有板有眼,乍一听,还真唬住了慕容竹。
慕容竹哪里知道,他说了开头,没说结局,师夜白根本没同意这场婚事,皇上最后也没下旨。
惊了一下,怀疑地看向君飞羽,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狷狂一笑,带了几分狂肆,“莫说她还没嫁给你,就算她已为人妇,只要是我看上了,那就只能是我的!”
空口无凭,一句未婚待娶,就想让他知难而退?未免想得太美!
他慕容竹,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人,岂会这么容易就放手?
似乎知道激他不得,君飞羽也不气闷,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伸手拉住师烟烟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而后两手紧握,手心贴着手心,“待她及笄,我就娶她,她只会是我的正妃,跟你,以及你所在的西狄,绝无可能!”
后句话,是暗示慕容竹和她身份有别!
作为西狄皇子,他是绝对娶不了大荆朝师将军的爱女!
慕容竹被点到痛处,因这一语燃起火爆脾气,又见小乖没有挣脱他的手,整个人是又气又愤,醋意不断上涌,紫发瞬间舞动,一派倨傲张扬。
观这架势,是要动手?
君飞寒自然不能坐视,心情复杂地做起和事佬。
“师小姐中毒,七弟和十三皇子都请安静些吧!”
他暗叹了一声,最重要的那人一声不吭,他们却争抢起来了!
细细看了微微垂首的师烟烟,一动不动,顿时眉头紧肃,“不知这毒到底有何反应,现在看来,只怕已经毒性发作了!”
两人闻声一怔。
君飞羽捏着师烟烟的手,有些颤抖。
他怎么没发觉,烟烟一直没挣开他的手……
不禁懊恼,一时被妒意冲昏了头。
慕容竹也神色紧张,懒得理会这讨厌的君飞羽,大步一迈,出了禅舍,就要独自去寻那德相秃驴!
走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老得迈不动腿了不成?早知道,他就拎着他去取药了!
刚出去两步,德相已经返回,温和地看了他一眼,走进房门。
一言未出,关上了门,将他隔在门外。
慕容竹不禁面色一黑。
刚想推门,房门再次打开,又扫出来两人。
他脸上的黑色,这才渐渐褪去。
没多会儿,德相就出来了,却没将他们三人再放进去。
“三位施主,都请随老衲去偏房休息吧,师施主刚服完药,至少要一个时辰,方会醒转!”
谁也猜不到,德相大师能面不改色张口妄言,头顶的九个戒疤,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的“德高望重”!
师烟烟哪里要一个时辰转醒?她压根就没失去意识!
只不过,刚才服药的功夫,她和德相说了一句:“外头那三人吵得很,烦请大师帮忙赶走吧!”
出家人慈悲为怀,况且女施主还中了毒,正值身体虚弱之际,自然是要尽心竭力照看。
这不,德相领走了三个“烦人”,还师烟烟一片清净。
三人面相皆有戾气,拉他们去经堂念念经参参佛,亦是大功一件!
阿弥陀佛,佛主慈悲,以此小戒,换得三人少些戾气杀戮,划算,划算!
经堂之内,三人被一群小沙弥围住,《金刚经》、《法华经》、《心经》轮番诵了几遍,直叫三人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