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浓眉紧皱,心中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即使极力压制依然不可控的笼罩他全身,脸色渐渐难看起来,自然顾不上师爷的问话。
陆安然解释道:“芫菁头下口式,触角十一节,丝状或锯齿状,质地柔软,两翅在端分离,不合拢,足细长。可入草药,名葛上亭长,可逐瘀,破积,治经闭,症瘕,积聚,瘘肿。”
说完之后,歇一口气,又道:“死者确为中毒,不过不是砒/霜,而是芫菁隐藏在壶嘴,它身上分泌出来的毒素全进了死者口里,从而导致毒发身亡。”
“……你可有证据?”于知县还是不大相信,一只虫子?
陆安然叹了口气,她不看别人盯着女囚道:“你丈夫生前在吃药。”
女囚身上一件单薄的囚衣,被朔风吹的摇摇欲坠,若不是把她身体绑在木头上,早就支撑不住,她脑子也有片刻混沌,眼神慢慢汇拢,落在陆安然身上。
“……是。”女囚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的像沙子摩擦地面,又干又疼,“他说前阵子偶感风寒,每日早晚都要喝的。”
“那天晚上也喝了?”陆安然道。
“嗯,因为要喝药,所以晚上的喜宴,他特意没饮酒。”
陆安然颔首,转向于知县:“来的路上,我让衙门这位伙计顺便跑了一趟她家里。”
师爷嘴角抽了抽,你指使起衙门的人来就没有一点负担?
衙门某伙计——被陆安然坑了好几回的衙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不知道顾大夫可曾看过死者熬药的锅。”陆安然话题又扔到了顾大夫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