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会这样严重,我不会医术,想着给他上点外伤药让伤口愈合就没事了。”
陆安然口气寻常道:“以后遇上了注意就是。”
鹿陶陶从陆安然肩膀后伸长个脑袋,啧啧道:“你不懂医术瞎治什么。”
禾禾被她说的无地自容,垂着脑袋拽衣角不说话。
寻清紧绷的脸上眉头皱在一起,以小大人的口气说道:“施主说话不对,禾禾好心而已。”
“哈?”鹿陶陶歪了歪头,嗤笑:“好心治百病啊?”
禾禾拉了拉寻清,认真的对陆安然道:“陆姑娘,不好意思。”
陆安然抽了把柳叶刀出来,偏过脑袋,“你跟我道什么歉?”
禾禾:“……”吃不准生气还是没生气。
陆安然不再理会其他,柳叶刀在男人面前一晃,男人直接吓晕过去,她手起刀落很快削掉一块腐肉,看的人眼皮子直抽。
云起摸了摸鼻子,心里纳闷,从头到尾这死丫头都没看他一眼啊?
处理完后,陆安然收起柳叶刀,侧身而立,眉眼流露出一股锋芒,唤醒呆住的禾禾,“可以上药了。”
“啊,哦哦。”
禾禾小心翼翼上药,伤口溃烂的地方成了一个小小血洞,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后面的事禾禾可以处理,陆安然和来时一样从人群里退出去。
百姓们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姑娘好凌厉的手段,割猪肉似的。”
“还是前面那位姑娘好一些。”
“嗯,虽然后面来的姑娘出手不凡,但治病还是讲究一个心性,所谓仁心仁术,万不是任何医技可比拟。”
陆安然听不到这些,听到了也不在乎,她本不是被世人流言所左右的人。
云起玉骨扇一挥,潇洒的回眸,桃花眼微微上钩,风流又邪肆,“你们看病还找什么药堂,以后都去善堂排队吧。”
善堂,大宁朝中官府接管,专门接济穷人、收养孤儿的地方。
将所有评论压在身后,云起用玉骨扇敲了敲陆安然马车的车窗,“你坐马车去哪里?龙岭?你又不是大夫,去那里做什么,捡尸吗?”
陆安然深深看了他一眼,说的话都一样,怎么不和鹿陶陶拜个把子,口中道:“世子说的对。”朝外吩咐马车夫,“我们回去吧。”
云起:“……”
直到马车走了云起才确信,陆安然真的没预备让他上马车。
鹿陶陶背着手大摇大摆走过来,啧啧道:“云大傻子。”
云起半眯桃花眼:“小妖精,你有话说?”
“我是狐仙大人!”妖你妹啊,鹿陶陶斜着眼哼道:“连陆安然出门是为了找你都看不出来,不说你傻是什么?”
云起用玉骨扇抵着脖子思忖片刻,笑了。
禾禾给男人上完药,正好他家人来了,把男人给抬了回去,又对着禾禾千恩万谢,她万分惭愧的想说其实功劳都在陆姑娘,转头却找不到陆安然人了。
鹿陶陶兜到后面翻禾禾背上的筐,“小村姑你这里有没有好吃的,嗯?怎么就只有几块破饼。”
禾禾好脾气的任凭鹿陶陶折腾,对云起施礼:“公子,我走这边回家,绣坊的事,还要麻烦公子。”
云起扬手一摆,“放心,死活都把人给你。”
等人一走,鹿陶陶眼睛骨碌碌转一圈,吃吃笑道:“原来是桃花债啊。”
云起从旁边卖果子的摊贩出拿了个桃子砸鹿陶陶,“拿来的桃花,吃你的桃子。”
药堂围拢的人散开,定安郡主带领环朱出来。
环朱在旁嚼舌根,“郡主没看错,叫禾禾的村姑确实是个狐媚精,这回也不知怎么勾搭上云王世子了。”
定安郡主瞧不上禾禾,更不喜欢她低眉顺眼,看似不争不抢,实际上吃准了男人喜欢这一套。不过话说回来,她对陆安然不爽日久,如今两人凑在一起倒好。
她勾唇一笑,“让她们两互相斗气,本郡主只当在旁看笑话。”
云起回到府中,陆安然已经坐在庭院大槐树下喝茶,秋蝉还给她做了一叠绿豆水晶糕。
“没良心的丫头。”云起撩袍坐下,抬了抬眼皮子,“本世子腿都快走断了。”
陆安然不为所动道:“世子欠缺锻炼。”
云起支着手臂靠过去,挤了挤眼睛,“呵,不想知道本世子昨晚去哪里了?”
手指在帕子上擦掉绿豆糕屑,陆安然抬起头,清然的眉目让细碎的阳光落下一层金辉,“世子有空在此处打趣,说明一无所获,不过我有一件事要和世子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