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走到前院,从大门口望出去,能看到所有人。孟学礼和于方镜在同太子说话,旁边南宫止和祁尚偶尔点头应对,另一边学子们都站在一起,因为年轻气盛,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没有露出一点畏惧。
“孟家那点事你知道吧?”云起冲着孟时照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宠妾灭妻,在隶城世家之间广为流传,算得上一段‘佳话’。”
陆安然看到的孟时照如往日光彩夺人,骄矜自持,就连眉宇间那一丝凌人气势也一点都没有减弱。
“不过呢,本世子知道的稍微多一点点。”云起比出一个手势,勾起嘴角轻笑,“稷下宫还没有重开的时候,孟家得了一张成均书院的入学贴,本该是孟时照的名额,不知怎么,最后换成了孟家庶女。”
陆安然眉头微拧,想起曾经听到过的孟家姐妹争执,“好似孟时照突发疾病,才换了人选。”
“啧,你也信?权贵世家那些弯弯绕绕,谁又真的傻。”
陆安然想着,幸好她父亲没给她添其他兄弟姐妹,她不大情愿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可转念一想,王都还有个陆简妤,还是有点头疼。
时辰到了,外面一声号令集结,所有人准备出发。
云起轻弹衣袖,率先迈步出去,“你且等着,孟家的糟心事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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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子桑瑾对着祁尚颔首,“祁参领,你便同本宫一起出发,到了山脚下,由北朝南搜捕,如有发现,以烟火为信号。”
祁尚抱拳:“微臣领命!”
又对孟学礼和于方镜道:“劳烦两位大人在此坐镇,龙岭道场的安危全寄托在两位大人身上了。”
“是,殿下放心。”
子桑瑾眼眸扫过五百将士,抬起手往前狠狠一挥,“出发。”缰绳一纵,立刻向前奔驰而去。
于方镜赞道:“太子殿下风骨渐成,气势不虚,已有几分陛下风范。”
孟学礼没什么表情的望着远处,眼底情绪多番变化,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南宫止拱拱手:“两位大人,我们也先走一步。”
“少辅请。”
南宫止温和的笑笑,往后看,好像是在寻找谁。
“南宫少辅,你在找我?”云起从旁边闪过来,笑眯眯道。
“云世子,该出发了。”
“行行行,听你的。”云起突然好说话起来。
南宫止对着众学子的面,笑容微敛,正色道:“林深地荒,一切危险皆不可知,你们两两结伴切不可单独行动,如若遇险第一时间设法避开,呼唤附近同伴,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都听少辅大人安排。”
再三交代后,南宫止点点头,与孟学礼和于方镜告别,带着学子们朝城门行去。
云起和陆安然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之后跟上队伍。
人群里,定安郡主高昂着下巴,余光不可一世地瞥过,露出一抹冷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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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别院,秋蝉伴着抑扬顿挫的诵经声清扫地面,扫完后大扫帚往角落一放,端了水往外一浇,一个人影跳出来,差点都浇身上去。
幸好人影闪的快,秋蝉拍了拍胸口,“小鹿姑娘呀,吓我一跳。”
鹿陶陶怀里不知道捂着什么东西,哼唧唧道:“扫你的地。”
秋蝉笑笑,也不介意鹿陶陶这般态度,反而询问道:“世子和陆小姐一大早出门了,小鹿姑娘要吃早饭吗?”
鹿陶陶有点心不在焉,往后摆了摆手,“不要不要,真啰嗦。”
秋蝉看着她左瞅瞅右瞅瞅,然后猫着腰缩在墙后,片刻忽然踩着轻功跳过去,好奇今儿个小鹿姑娘怎么了,在家都跟做贼一样。
鹿陶陶不是做贼,只是有些别扭,以至于那样一副神情到了凤倾面前,让他有些一言难尽。
“你干什么?嘴里吃苍蝇了?脚上踩屎了?”
鹿陶陶朝他瞪了瞪大眼睛,“你才吃屎呢!”
凤倾撇撇嘴,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往后躺,“那就是有人心虚了呗。”
鹿陶陶鼓了鼓脸颊没说话。
“来往这里干嘛?还想吃丸子啊?”
鹿陶陶听到丸子两个字差点吐出来,揉着肚子没好气的扔了一样东西过去。
凤倾被砸了一下,小侯爷不高兴道:“还好没砸脸,否则我跟你没完。”拿起来一看,“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