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白,你想卸磨杀驴?你别忘了刚才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已经死了。”桑穆晚咬牙切齿地提醒她,她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想做点好事,却被人拿剑抵着,宽大的袖子里,捏着银针的手用力收紧。
“你到底是谁?桑穆晚根本不会武功。”裴寂白不理会她的恼怒,再次问道。
桑穆晚微愣后,冷笑道,“从前的桑穆晚确实不会武功,可别院五年凄苦,我若想活着,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我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我辛苦练武,刻苦学习医术,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着。”
这些话,都是上一世桑穆晚的真心话,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强者为王的天下,如果你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那就要付出比别人多一倍,十倍甚至更多的努力。
“我相信王爷已经让人调查过我了,可王爷真的觉得,外人能看到一切吗?比如,王爷的属下能查出我当年生产时是怎么九死一生的吗?”
裴寂白皱眉。
“罢了,王爷想怀疑就怀疑吧,王爷想悔婚也可以,左右如今我也不怕桑家,有没有王爷这个靠山我……”
“你想悔婚?”满是怒气的声音再次逼近,桑穆晚仅剩的理智用完,只见她一把推开剑刃,伸手抓着裴寂白的衣领说道,“王爷真的好会颠倒黑白,现在怀疑我,恨不得要杀了我的人是王爷。”
“其实王爷大可不必这般提防我,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合作是各取所需,而以王爷的本事,想杀了我,不过是动手指的事情,王爷又何必大动肝火。”
“好了,如果王爷还想和我成亲,婚礼着急,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桑穆晚转身时,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刚才她多紧张,虽然那些话是实话,可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原主的事情,如果裴寂白非要追问到底,肯定会问出破绽的。
今日是她大意了,怎么就忘了裴寂白比猴都精。
不对,他应该不是今日才怀疑她的,或许在她第一次给她看病的时候,他就怀疑了……
想到这个可能,桑穆晚更生气了。
罢了罢了,好歹是自己找的靠山,再生气能如何,还能把人再毒晕?
桑穆晚原以为她今晚肯定彻夜难眠,谁知道一夜无梦,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还是黄泉进来喊她才醒的。
“慕容府来人了,说是慕容老夫人要见你。”
黄泉伺候桑穆晚穿衣服,顺便告诉她此事。
“你似乎不太喜欢慕容老夫人。”桑穆晚和黄泉相处几天了,也算了解一些她的性子,身为暗卫,她很合格,很少情绪外露,这还是第一次从她眼里看到敷衍。
“奴婢不敢。”
下人进来送早饭,桑穆晚洗了手过去坐,黄泉见状,提醒她,“慕容老夫人不喜等人。”
“那也要让人把饭吃了吧。”桑穆晚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拿了两个包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黄泉,“我从前一直听说王爷和慕容家关系极好,可我见过慕容沧溟几次,没觉得你家主子对他有什么不同。”
“主子的事情奴婢不敢随便议论。”黄泉嘴上说着不敢议论,临出门前,还是忍不住提醒了桑穆晚一句,“昨日慕容老夫人来过王府一趟,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马车上,桑穆晚一直思量黄泉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在慕容府大门口碰上了慕容碗儿后,她才明白黄泉的提醒。
“你来我们家做什么?就凭你的身份,小心把我们家的地踩脏了。”
慕容碗儿堵在大门口,不准桑穆晚进去。
慕容碗儿得意洋洋等着桑穆晚出招时,桑穆晚突然转身上了马车,眼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后,慕容碗儿傻眼了,“她这是去哪里了?”
丫鬟也没见过像桑穆晚这样硬气的女子,颤颤巍巍道,“奴婢也不清楚。”
“哼,她肯定是怕了本小姐了,回府,不必理会她。”慕容婉儿开心了,管家快哭了,“桑小姐是老夫人请来的,三小姐如今就这么把人赶走了奴才要怎么和老夫人交代?”
“祖母请桑穆晚来府上做什么?”慕容婉儿气鼓鼓去了老夫人院子,一看到老夫人就抱怨起来,“祖母明知道婉儿不喜欢桑穆晚,为什么还要让她来咱们家。”
“那丫头来了?”老夫人放下手里的鱼食转身,见亭子里并没有桑穆晚的身影后,看向管家。
管家赶紧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当老夫人听说桑穆晚被慕容婉儿赶走后,摇着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啊你,祖母喊她来府里是给你出气的,你现在把人赶走了,祖母如何能帮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