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重新绕回来。
“齐王明知道我是你未过门的王妃,也知道今日伤我必定会得罪你,为什么他们还这般肆无忌惮?”
裴寂白是摄政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齐王不过是一个异性王,他到底为什么不怕裴寂白?
“火药。”
什么?
“火药不是在子阳山山贼手里吗?”桑穆晚坐直身子,一脸认真的看向裴寂白。
裴寂白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些阴鸷,“子阳山山贼手里并没有火药,外面之所以那般传,是因为本王提前让人放出去了消息。”
“那四年前你为何没有剿匪成功?”桑穆晚说完,想起那日在子阳山的情形,很快反应过来,“子阳山的山贼是你的人。”
裴寂白没说话,但是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老齐王原本只是一个小兵,因为屡战屡胜,得了父皇重用,被封为了将军。”
“我五岁那年,老齐王不知道从何地得了火药配方,梁国因此很快打败了周边三国,让他们成了梁国的附属国。”
“父皇龙颜大悦,册封了老齐王王位,封底,父皇这么做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希望老齐王可以主动上交火药配方。”
“可那个时候的父皇,疑心重,又痴迷长生之术,短短一年时间,光是京都城里抄家下狱的就不下十户,老齐王或许是担心这一日落在他头上,于是装病不再上朝。”
“父皇也想过用其他办法要火药配方,但是都被老齐王糊弄过去了,很快父皇病逝,皇兄登基。”
“皇兄资质一般,又没什么亲信,登基后也不敢立刻提火药配方的事情,加上后来梁国天灾不断,皇兄分身乏术,此事一拖几年。”
“后来皇兄病逝,当今陛下登基,本王成了摄政王,没多久本王被人下药,昏迷四年……此事便拖到了现在。”
一个臣子却拥有着统一天下的兵器,不管是哪国的君王,只怕都寝食难安吧。
“你刚才因为我得罪齐王,会不会对你不利?”桑穆晚有些担心的看向裴寂白,“其实你刚才不过去,我也有办法脱身的。”
不过是麻烦一些罢了,可若是她知道这里面有这些事情,即便麻烦一些,她也不会愿意让裴寂白前往的。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不过,她或许可以帮裴寂白另外一个忙。
“就像你说的,即便没有今日的事情,齐王府的野心也不会消失殆尽,既然如此,本王走不走这一趟,根本没什么影响。”
“倒是你,日后莫要再这般鲁莽,京都城富丽堂皇却也危机四伏,即便是本王,也有护不住你的时候。”
裴寂白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满时孤寂。
仿佛一个独自漂泊在海上的人,突然看到同样横冲直撞的人的殷殷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