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极品书生 !
“沈公子,真是巧了。”
记忆中沈无言以前从未来过这里,自然也就不会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天色已经晚了,已经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听着声音却有些熟悉。
看月儿的神色倒像是有些印象,只见她轻声道:“听声音像是下午那位先生,莫不是追到家里来买了吧。”
“正是在下,正是在下。”那人几步就走到茶铺子门前,一边有意无意的打量了一番铺子内的景象,一边微笑道:“那文房四宝……。”
“你休想拿走。”月儿一听他说到文房四宝顿时十分生气,猛的上前站在那书生面前,仰着头大声道:“我大明可是有王法的,你莫非还想要强买不可?”
那人一听月儿这般一说,顿时哑然失笑,忙解释道:“在下就住在这大儒巷,刚才本想着出去溜达溜达,却看见沈公子坐在这边,就过来看看。”
此人约莫着有四十岁左右,一身儒生着装应该是个读书人,根据他下午时的表现也不是个奸猾之人,只是之前要买笔墨追的太紧,让人有些不适应而已。
稍一迟疑,沈无言起身躬身道:“小姑娘不懂事,先生莫怪。在下沈无言,今天才搬到这的,先生如何称呼?”
书生微微一笑,指了指巷子深处道:“在下王少卿,在这巷子里开了间学堂。”
本就知道十泉街这边尚文气,文人士子多汇聚在这边,却没想到在这大儒巷深处还有一间学堂,沈无言不由暗叹大明的教育事业发展的真不错。
其实也是沈无言不了解这一片,这边除了王少卿这一家私人学堂之外别无他家。大明虽说以文治武,却比起大宋要有一定的改观。
接下来一些简单的闲聊之后,王少卿就悠闲的向着巷口走去,口中似乎还在念叨着某些神神叨叨的语句,似乎是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句子。
望着远去的身影,沈无言一边感慨八股取士的弊端,一边道:“不知道这年月有多少个范进……。”
“范进是谁?”月儿一愣,忙问道:“少爷新交的朋友?怎的还多少个,那范进不是人吗?”
沈无言被小姑娘连声询问呆住,片刻之后才大笑道:“这范进呀,是个一心想考取功名的读书人……”
儒林外史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但范进中举的故事却必然是重现过,所以当沈无言讲完故事之后少女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才紧张问道:“少爷不如不去科举了。”
沈无言看着少女纯真的眼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对于这个时代的科举制度也不能妄加评论,如今的国家需要文人也需要,那这样存在或许并无害处。
沉默许久之后他才轻叹一声道:“什么功名利禄,实在让人心烦。如今只用开好茶铺子,将来挣大钱才是。”
月儿不由向沈无言投过惊奇的目光,之前的沈无言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多年苦读不就是为了一纸功名,如今却又是卖书,又是无心官场,实在奇怪。
“少爷难道还牵挂着老爷?其实老爷这人待我很好,平日里大少奶奶骂我打我,都是老爷出面帮我,如今老人家去了……唉,少爷你也不用太过难过。”
少女望着夜晚的月光轻声自语,这些话全然不似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说的出来的,无论是神色间的平静,还是还是心底那份真诚,都让沈无言感觉到真正的亲近。
月如勾。
沈无言竟看的近乎痴迷,听着月儿的声音只是柔声回答道:“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哪有这样躺下晒月光舒坦,若是让我选,我宁愿在这大儒巷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不想去理会朝堂上的事。”
少女不懂这些,只是遥望星空也有些痴醉,轻叹道:“月儿家中无故人,若是算,少爷就是月儿唯一的亲人。分了家以后,今后日子怕是更加难过,其实月儿过惯了苦日子,就怕少爷……。”
“少爷还能怕苦日子?”沈无言收回目光看着月儿轻笑道:“其实也就是开店铺做生意,无非生意好不好的问题。好一些就累一些,生活自然也就不会太苦。生意不好,其实也不影响什么,你我就轻松一点。”
接下来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沈无言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了一个在这里好好待下去的目标,眼前的少女若是论起美貌是比不上前世的很多姑娘们,但那份宁静舒服的感觉却让人心生怜惜。
这突如其来的长途旅行似乎将永无期限,脑海中自己的记忆和那人的记忆也不断融合,对于这里的归属感也在这一刻有个全新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