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极品书生 !
夜幕笼罩整个京城。
端阳夜本该万家团聚喜气洋洋之态,只是位于京城某个庞大宅院之内似乎又多了几份肃杀。
这间宅院虽说没有紫禁城庞大,但若是论起华贵程度,却丝毫不弱与皇城,甚至亭台楼阁的材料比皇宫还要珍贵许多。
园子内种植着极其多珍奇花树,长势颇好。且修整整齐,显然有专门的人来负责这些工作。
就在这间庞大的宅子最深处,却有一间稍显破旧的庭院。这园子看起来与这宅子格格不入,但却又显得那般的森严,让人有一种难以承受的压抑。
宅子内不时有来往的仆人,但都距离这园子很远,似乎对这园子十分畏惧一般。
顺着那一列光秃秃的树往里看,便能看到那园子内只是几间破旧的瓦房。房屋之间除却几株万年青,以及秋海棠之外,便再无旁的装点,甚至院中连盏明亮些的灯也没有。
此时这园子内所有房间只有一间还亮着灯,打眼看去便能辨认这像是一间书房。
因为在这房间外晾晒着几卷书,还有一只大水缸,像是洗笔的池子,另外还有一列悬挂笔的架子。
书房上窗户稍显残破,但还是能遮挡住房间内部的景象。只是房门稍稍开着一道缝隙,所以顺着这道缝隙也能看到房中景象。
房间内一名老人身着一身朴素黑色棉衣,即便在这已然十分炎热的季节,他依旧还是将衣服紧了紧,想来是有些冷。
老人此时正背着手站在椅子前,微微抬头看着墙壁上悬挂的那副字,字迹已然很难辨认,纸张都有些泛黄,显然有些年代了。
相对于这位老人的平静,那名跪在老人身后穿着青衣的男子却并非如此,只见他额头上早已布满汗珠,浑身不住颤抖,仿若十分畏惧这位老人。
这年轻男子身材魁梧高大,看着脸部健硕的肌肉,加之微微隆起的太阳穴,便能看出他其实功夫还不错,至少眼前这瘦弱的老人不能把他怎么样。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十分畏惧,甚至抬手擦汗都不敢。
忽然,老人一阵猛烈咳嗽,接着便取出手绢去捂住嘴,待收回手绢时,便看到那夹杂血迹的遗迹,随之不动声色的捏回手中。
“老爷……”
那身着青衣的年轻人总算敢说出一句话,只是还未说出,便看到老人摆了摆手,接着便听见一阵温和的声音,道:“岳云酒楼那边进展的如何……以聪儿的手段,这事大抵不会难办。”
那青衣男子这才松了口气,忙应道:“老爷说的是……少爷与李先生学习这些年,文才自然不是京城这些酸腐文人能比……”
“我是说聪儿的手段……不是文才……”老人声音有些嘶哑,但依旧温和,若初春的暖风一般,听来让人如此的放心,便似一名和蔼的长辈一般。
只是青衣男子却不会这般认为,他亲眼见过这位老人残酷百倍的手段,知晓在他这几十年中,是如何度过的,所以即便他如此瘦弱,却依旧让人恐惧。
他微微一顿,才又应道:“老爷说的是……少爷略施小计,京城便如此轰动……那位传言极其了不起的沈先生,大抵也算完了。”
老人心中忽然感觉一沉,这种感觉依然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但此事又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让他又是一阵猛咳,连手绢都来不及取出。
霎时间,面前这张写着字的纸上便布满血迹,但老人的咳嗽声还是没有停止,他一只手极其艰难的取出手绢捂嘴,一只手缓缓去抹掉纸上血迹。
待一阵之后他才恢复如常,轻叹一声,道:“青衣你何时如此愚蠢……你竟然会认为那位沈先生不过如此……那你大抵就忘记了严世蕃的下场?”
言语虽说依旧平和,但在那被叫做青衣的青衣男子听来,仿若晴天霹雳一般。瞬间黝黑的脸便苍白一片,冷汗已然滴滴答答的流下。
老人似乎也发觉这一切,但他早已习惯,所以也并不大在意,只是忽然笑了笑,道:“聪儿想来不会是沈无言的对手……不过也不至于输的太惨……”
青衣连忙点头,但他已然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点头,却不发声。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轻吟道:“老夫嘉靖二十一年来京城……如今也有三十多年了……京城这波人换了又换,万家始终如一。”
青衣男子依旧点头,但面色已然好了许多。大抵平日里这样的流程也实在频繁,倒是已然掌握这其中的奥秘。知晓何时安全,何时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