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雁回这辈子只求过江叙一个人,别人看不上他也不去强求,面子是自己挣的,想要把楚园发展大的决心更加坚定,再累再难,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也都是咬牙忍忍的事。

雁回摇头:没那么辛苦。

江叙亲吻他的眼睛,情绪始终比较淡。

你就是自找苦吃,有我衬着你不比你自己每天奔波舒服得多。

雁回忽然抓住江叙的手:今天的事你安排的?

江叙没否认,雁回本来就低的情绪更加淡。

我应该早就猜到的。

他自以为拿出那么多诚意每天低下脸想约人见一面都没有收到正面消息的回复,要约见的人那么多,凭什么给他一个机会。

江叙说:开心了?接着指腹贴在雁回脸颊一刮,意有所指的,都说人养玉,取出来给我看看?

第6章

江叙是天之骄子,他说任何的要求都显得理所当然,似乎没有人会拒绝他。

雁回想起第一次被要求诱惑着做那些事时,一腔的热情仿佛突如而至的冷雨被浇灭大半。他知晓自己思想顽固,很多方面处事都倾向保守风格,包括在楚园里的亲人们,雁回偶尔撞到他们跟恋人小打小闹的亲热,画面都让他燥得不行,不太能接受一个人跟另外一个人以如此亲密的姿势接触。

园里的人知道他这方面脸皮薄,调侃够了也从不闹他,该避的都避开,美名其曰不教坏小孩子。

雁回唯独在唱戏上入戏疯狂,出了戏,就跟个小老头一样保守顽固。跟江叙认识前后七年,前三年他和江叙从相识到发展至暧昧期,第四年才确立了恋爱关系。

这一切对于雁回而言就像温水煮青蛙,可江叙不是温水,他是烈火,关系定下后一把火就把雁回烧的粉身碎骨,连渣子都不剩。

他所有的悸动都在第一次接触那种难以启齿的要求时消融大半,差点没从江叙身边逃走。事后更陷入比较长时间的自责和愧疚,不太能接受那样的自己,甚至产生动摇,重新建立了另外一面去认识江叙。

而他和江叙在前三年牵扯出来丝丝缕缕的过往,又让雁回难以割舍。江叙那边的朋友都为他追求一个人追了三年感到不可思议,雁回舍不下,才强迫自己从各个渠道去接触了解那样的人群。

他误会江叙,江叙并非变.态,那样的要求也不是罪不可恕,只是基于一部分人有的需求。雁回尝试说服自己,日日夜夜,配合江叙把自己慢慢转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可就是如此,雁回不是每次都能十分的配合江叙。

雁回直视江叙的眼睛:我做不到。

回到公寓雁回情绪依然不高,江叙也不逗他了,眼神都没放在他的身上。

雁回自己跑进浴室,按捺情绪的起伏把玉石拿走,翡色的石头莹光剔透,按江叙的说法它价值不菲,这样昂贵的东西放在其他地方用途更广,江叙却喜欢把那些玩意儿都耗费在他身上。

雁回面无表情的将玉石洗干净,没忍住趴在洗手台吐了一阵。他今天原本就没怎么进食,吐出来的都是酸水,胃部涌起一阵一阵发紧的恶心,冷水拍过额头,冰凉的感觉过头额头泛起低低的热,大概是低烧了。

每次江叙和他乱来完雁回多少都会生病,他的心放不下,哪怕是小病,依然会受情绪低迷的影响一直拖着,久而久之雁回就不去处理,直到自愈。

雁回太想有一个家了,师父给他一个家,可是支撑楚园需要付出的太多,要不是有江叙的提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累的时候。

四年前的一个夜晚江叙让他靠着肩膀哭,雁回第一次为自己哭,第一次体会了什么是为自己的滋味。

师父让他无私,江叙教他自私,两份厚重的感情时常在他大脑撕扯,如今楚园逐渐走上正轨,雁回不像以前绷得太紧,剩余的心力全放在江叙身上。

江叙给他不同以往的感受,得到过的温情即便如今没当初那么美好,也叫他眷恋,不时地怀念。

再出去江叙在客厅逗弄起招财,招财对他十分不待见,叫声充满不乐意,虎皮鹦鹉的豆子眼看到雁回,一个劲的叫雁雁,在江叙掌心里不断扑棱翅膀,气的抓狂。

江叙说:这小畜.牲跟人精似的,还妄想跟我争。

江叙洗完澡出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他这几年锋芒露尽,雁回跟他朝夕相对,都摸不准他究竟想些什么,与虎同眠,不是件令人安心的事。

江叙说:你那小徒弟也准备满十八了吧。

雁回知道江叙说的是宋然,点头。

我今天带他去见了一位前辈,怎么突然给我安排过去。

江叙双手交叠:你打那么多通电话给人家,我顺手就让人联系了。

宋然以后你交给其他人教吧。

江叙语气平常,他知道雁回带宋然可以说是亲力亲为,但就是不爽。

宋然那小孩十岁跟在雁回屁.股后,跟一个孩子计较其实没必要,可江叙就是不喜欢雁回身边有其他人跟他走近。

连一只鹦鹉都容不下,何况一个对雁回过度依赖的男孩子。

雁回缄默,之后问:找谁教?

又说:我把他当成我的接班人,习惯这么教他了。

他弄不太明白江叙怎么会用容不进沙子的眼光看宋然,宋然仅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比起江叙,连蜉蝣撼大树都算不上。

楚园这几年离开的人太多,雁回招人特别挑剔,但凡有一点不合适就不考虑。在某种角度他有自己的固执,固执到可以用偏执形容。

谁合适,谁不行,他从一开始的认知里坚定地就那么认为。雁回这一点完全继承了他的师父,当初师父坚定的说他是个唱女旦的好苗子,于是雁回只唱女旦,一辈子就唱女旦。

他认定宋然要接自己的班,就会教对方教到自己不能教下去为止。

江叙笑一声:雁雁,几年过去,你也长大了,却还是没学会变通。

江叙话里没有嘲笑雁回的意思,单纯觉得雁回可爱。

用可爱判定一个人,某些角度来看并非属于什么好事,江叙或许觉得雁回天真,觉得他蠢笨,不管江叙怎么认为,雁回都铁下心把宋然留在身边教。

江叙没再去提宋然的事,晚上兴致起来,又压着雁回来回的折.腾。

雁回心里装着事,面对江叙异于常人的热情和精神,显得格外的心不在焉,远远达不到满足江叙的程度。

江叙抬起他的脸捏了捏,像在惩罚他,稍微加重力道咬了一口他的嘴角,皮破了,渗出一股子血腥味。

江叙把鲜红的血液用指腹沿着雁回的唇一点一点抹开,目光没放过雁回每一分表情的变化,似乎不满意他的出神,脸孔几乎与雁回相贴,嘴里呼出的热息喷在他潮湿的眼睫前。

雁雁,雁雁看我。

等雁回眸子里的光凝聚在江叙脸上,江叙满意了,大概有点心疼他的笨拙生.涩的回应,这晚没对他做出什么要求。

休息后江叙从雁回身后抱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拨撩他的头发、

怎么越长越乖呢,明明以前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