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他被路过的电动车撞倒滚摔在地,久久没力气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拨通了江叙的号码。

江叙本来在开会,中途直接暂停过来接他。

雁回没让江叙送他去医院,那天他跟江叙说了自己的努力,说自己的野心,说自己的失落,说那么多,江叙背起他立在雨下行走,耐心听完后反问他一句:你自己的呢。

雁回真正想做什么,自己的情绪呢?

雁回考虑的所有全是师父留给他的担子,整个楚园戏班,所有人的未来,他自己就像个唱戏机器,好像天生如此,维系整个戏班与其说是他的使命,在那时倒不如说成为他负重前行的巨石。

雁回当时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他把所有的情绪和责任分给其他人,自己却没留一点喘气的余地,日积月累的压力和负担把他都压垮了,雁回不能垮。

江叙说:想哭吗。

雁回嗓子跟眼睛很酸了,江叙要他哭,最后还真的逼得他哭出声。

雨下的车后座,窄小的一方空间,江叙抱着雁回让他哭,教他做内心的自己。雁回哭的嗓子烧热,也就在那一刻,他不想再继续自己和江叙自以为是定下的交易,上.床是上.床,感情是感情,任何东西都分得清清楚楚,这一套说法不适应于他。

无论江叙还喜不喜欢他,他真的喜欢上江叙了。

雁回望进江叙的眼底,好像在回忆,留恋。

他说:你曾经明明那么喜欢我的。

人为什么会变,江叙那么好,为什么那么好的人也会变呢。

第11章

回丹阳市的中途雁回在飞机上一直睡觉,他觉浅,往时不管被江叙怎么折.腾,第二天都准点起来,难受也会说成不难受。

他的韧性和忍耐力超乎平常人的想象,偶尔因为闭口不说,江叙想看他发出反抗,变着法加重了手段来让他讨饶,等雁回被欺负的真的不行脸上全是泪,刚松口江叙才肯放过他,压在他亲吻,笑说在床上倔可不是一件好事。

男人在床上都是有征服欲的,江叙更是与生俱来的开拓者,雁回并非时时都能配合江叙释放的欲.望,可他真的尽力去学了。

江叙抬起雁回的脸放在眼前端详:回来就跟奄了气似的,有人欺负你?

雁回摇头,反问他:今晚过来一起吃饭吗。

江叙低笑:在家里做饭麻烦,下了飞机我还有事处理,过段时间空下来带你到国外玩段时间?

江叙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天衣无缝,若非雁回眼前看到他允许另外一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人扑到怀里,几乎都要信以为真。

关于苏月白的疑问雁回欲言又止,他像一个沙漠里缺水的人死命的抱着怀里的水,怕被人抢走,更怕水从他怀里撒开。

水和沙子是一个道理,有些时候人越想握住抓紧,抓得越深就漏出来越快。他无措地看着江叙的眼睛,直觉告诉他江叙的话并非玩笑,他是真的在安排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又要和苏月白有瞒着他的联系呢

雁回点头:你说的,等空下来我们去旅行。

下飞机后江叙先让司机送雁回去公寓,途中雁回就开始不安分。

江叙被他磨得有点坐不住,使了力道把人固定在怀里,比平时重的气息扑在雁回脸上:今天怎么了,现在不能发.浪。

江叙确实有个工作要处理,雁回在这方面从来没有纠缠过他,此刻却反常的把他撩起火。

雁回眼神呆呆的,还有几分江叙看不明白的固执,意外的傻气得可爱。

江叙语气软下许多,捏捏他的脸低哄:雁雁跟我说。

雁回摇头,语出惊人:只想跟你来一次。

雁回少有的主动把江叙身体那股火一下子点燃,惩罚性的对准雁回的嘴唇咬了口,淡淡的血腥味散在唇舌中才松开,江叙说:真是个妖精。

雁回不管不顾:先把工作延迟可以吗。

难得的任性使得他耳目通红,仿佛一朵充斥满血色的玫瑰,江叙逐渐吻去雁回嘴角沁出血珠,一个电话过去就让人把会议延迟。

江叙和雁回拉拉扯扯的刚进公寓,雁回赤脚直奔安置行头的房间,发疯一般把戏服换上。

衣服还没穿好就跑,步伐颠颠倒倒,喝醉了酒似的继续跑到江叙身边,衣带散乱,瞳孔也微微的涣散:江叙,你要我化妆吗。

江叙在雁回嗓子没烧坏前等他唱完戏后喜欢就那样罚他,江叙喜欢的趣味远不止如此,雁回从一开始的哭着抗拒到半推半就,几次之后都不愿意在下台后马上跟江叙见面。

那场火发生后雁回十分抵触跟江叙穿戏服化妆跟他搞这事,它是横在雁回内心的一根刺,此刻雁回却直接把这根刺连根拔了,淋漓鲜血依然不喊疼。

江叙捞起雁回固定在怀里:雁雁怎么了?

雁回咬紧牙,眼睛红红的注视江叙,紧接着死死抓住他的头发不放,连江叙疼得开始皱眉都不管,牙齿咬上江叙的唇学江叙平时亲他。

他学不到半点章法,江叙平时亲他狠,看起来血腥,实则有技.巧在里面,既刺激人又调起情绪,非常能活跃气氛。

而雁回就像一头幼小的蛮牛,把江叙的唇都磕破几片皮,手指胡乱的抓,抓伤人也置之不顾。与其说像恋人间的互动,倒不如说雁回在借江叙发泄自己。

江叙隐约皱眉,他一会儿还要出去,用这副形象必然不行。可眼前的雁回仿佛刚遭受过什么刺激,江叙没有推开雁回,将人压向自己,往后靠了靠:雁雁,你到底怎么了。

雁回几乎使干净自己的气力,看到江叙不为所动,紧绷的面庞微微抽动,情绪犹如潮水决堤,眼角哗地涌出一串接一串的泪。

他哭起来特别凶,声音却都全部压在喉咙里,江叙直皱眉,挑起的情绪荡然无存。

江叙抱起雁回坐在沙发:有事瞒我?不然怎么哭成这样。

雁回神色复杂,倒在江叙身上缓十分钟,脸部不抽了才慢吞吞的开口:如果我是个女人就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跟江叙结婚,有个合法的名正言顺的身份维持他们的家。两个男人,不管在一起多长时间,少了一份认定,雁回的心就不踏实。

他承认自己在跟江叙的关系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平衡,而苏月白就是打破平衡的转折点。

江叙的身份想攀附江家的人不少,以前他不在意是因为没有威胁,可苏月白独特,连跟他仅有几面之缘的雁回都从对方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可以和任何人成为对手,可跟似曾相识的自己怎么比?他早就变了。

江叙笑笑:你说这话才糟糕,我可不希望雁雁是女人。

又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

雁回很能藏心事,以前事事都对江叙说,也就前两年起,嗓子坏之后倒将这点改掉,江叙不问,雁回永远不出声。

雁回嗓子沙哑地开口:你现在不想跟我来一次吗。

又指指江叙的嘴角:我把你形象破坏了。

江叙唔一声:等会儿有个会议。

雁回听完不闹也不哭,从江叙怀里坐直,对比刚才的癫狂意外的平静:你先去忙,要是晚点有时间再联系我。

gu903();黑黝黝的眼睛凝在江叙脸上:我会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