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明见原本天仙似的雁回瘦得像根火柴人一样,更加愧疚:小嫂子,早知道我就不掺和你们,我觉得你这样都是我害的。
雁回淡淡的:你还揽起江叙的功劳来了。
徐崇明说:他现在把你关起来我是想不到的,真心话,我认识江叙那么多年,没见他对谁用过这么变.态的手段。
雁回看着他,眼神里丝毫情绪都没有:那你能帮我么。
徐崇明说:帮你给人传话可以,出去不行。
那算了。雁回拉高被子把自己盖起来,实际上这些东西碰到皮肤都会使他感到绵绵密密的疼犹如针刺扎着身体每一处。
徐崇明:小嫂子
雁回低闷的声音隐约从被子传出:以后你别这么喊我。
他关在病房里不知道楚园怎么样,想了想,回头直勾勾盯着徐崇明:你帮我留意我的戏班,如果遇到事情,江叙不管的话能不能
雁回终究没把话说全,毕竟没有权利要求徐崇明为他做什么,对方更没义务出手帮忙。
徐崇明,雁回顿了顿,苏月白是不是比以前的我好。
徐崇明最怕他问这一出,但嘴里的话还是拎得清:你是你,他是他,不一样,也就属江叙脑子蒙猪油。
又说:感情真真假假难分清,哪怕不全是假的,但小嫂子你别对江叙太真了,从小至今我们几个没有谁愿意跟他作对的。
他们的世界情字从来就没摆在在第一位,说到底人都自私,趋利避害,江叙向来最擅长掌控对他有利的东西。
雁回反问:那我能怎么样呢。
是了,在江叙面前他束手无策,不牵扯感情,光是断掉楚园的路,雁回的腿无疑就被江叙打断,进退两难。
雁回的眼神摇摇晃晃的,像倒映在水波里的月亮,徐崇明不敢直视,总觉得自己联合江叙欺负人。
徐崇明说到做到,离开医院没几个小时就给雁回去了电话,告诉他楚园目前的境况,还说在房门外总见到个小孩的身影徘徊,每次想进来都被江叙安.插的人拦下。
楚园开不了工,原来对接的合作方都跟苏月白所在的班子有联系,可能是承了江叙的美意,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而苏月白的老师本身就能给苏月白介绍不少关系,苏月白风头无两,雁回在苏月白这个年纪时,还是一只落难的凤凰,没有跟江叙的那笔交易,今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徐崇明老实的说:这些事情跟江家有联系就成功一大半了,我倒没听过江叙跟苏月白有往来,也许算他出于补偿的心理?
雁回忍下呕吐的冲动:补偿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徐崇明哑然。
雁回挂完电话一直没动。
他刚才说错了,如果他跟江叙成了家,苏月白无疑是个小三,偏偏他最以为的家,其实只是江叙为他精心打造的笼子。
第20章
雁回住院一住又是一个月过去,夏去秋来,窗外的天边划过大雁向南的痕迹。他的病情时好时坏,跟江叙提过几次要自己回公寓住都被对方温柔的回绝了,住在高档的病房里天天花钱如流水,他无心顾及,也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积蓄在这边住一个月那点存款本就够呛,江叙爱花钱,那就让对方花去吧。
江叙并非每天有空闲来看雁回,徐崇明倒来得勤快,离年关也没几个月,大家都在着事业的冲刺,开会加点加班,从早到晚不见个人影。徐崇明充分把二世祖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是个享乐主义者,加上上头还有几个哥哥在,自己负责吃喝玩乐就行,不缺钱,缺的就是乐子。
徐崇明带了叫家里保姆特意弄得汤赶到医院,久违的见到雁回在下厨。
雁回胃口一直都不太好,伴随药物的副作用,住院期间每天能顺利吃进腹中的东西少得可怜,经常吃完就吐。为防营养跟不上身体,都需要定时输营养针。
徐崇明把保温盒放下,双手交握搓了搓,稀罕的说:小嫂子,好久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雁回神色轻淡:难得来了点胃口想吃点东西。
偌大的病房没点鲜活的气息,雁回大多时候都很安静,江叙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少折.腾他。两人独处的空间雁回都不开口说话,江叙漫不经意的,留下的时间也短。一整个月过去,对话近乎等同于无,全靠徐崇明在中间隔空活络气氛。
雁回看徐崇明一副嘴馋的模样,说:我做的味道淡。
徐崇明受宠若惊:没关系没关系。倒忘记他带来的东西,想着吃雁回做的。
徐崇明唯一一次吃过雁回做的东西还是几年前自己住院那次,他笑呵呵的,有点怀念,又带了点遗憾可惜。
当时江叙跟雁回的感情真的好,状态对比起今天完全不一样。有爱情滋润的人好看到整个人都在发光,就算雁回是个高冷的神仙,眼神里的情绪都是流动的,溢出光彩,套用一点俗气的话,明艳动人,看多久都不会腻烦。
作为一个旁观了几年的人,徐崇明心说这都是什么事。
雁回吃了会儿,忽然起来冷冷淡淡的说去下洗手间,徐崇明顿时胃口全无,知道雁回是去吐了。
雁回瘦了好几圈跟个纸片人似的,好像身体就套了个空荡荡的壳子,走路的姿态依然笔挺。他干站在外面没等太久,雁回自己处理的速度很快,出来后再继续把剩下的东西吃了,徐崇明真想当场把江叙找来叫他看看,外人看着都觉得心疼,怎么江叙跟个瞎子没两样。
小嫂子,我还给你带了点东西,都是小礼物,值不了几个小钱。
徐崇明心知雁回生活枯燥,特意给他带了些比较经典值得珍藏的戏曲碟片,雁回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他也算投其所好。另外还有年轻人喜欢玩的游戏机,雁回没接触过,出于对方的好意,他也收了。
小嫂子,你是个好人。
雁回放下手里的碟片一顿:可惜好人大多命都不好,如果命好,谁不想尽心尽情的放纵,又有谁心甘情缘做个好人。
徐崇明无言,他不敢在雁回面前提起分开的建议,江叙认准什么,除非他主动放手,否则逃不了,还容易惹出一堆事。
更重要的是江叙对雁回还有感情,有感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叙眼里雁回不新鲜了。
哪个男人不爱尝鲜,也只有雁回安分。出于某些报复性的心理作祟,徐崇明甚至偶尔都盼望雁回不要太听话,最好让江叙尝一尝什么叫求而不得的滋味,江叙这人没经历过失败,轻易得到的东西哪怕是珍宝也不懂珍惜,要知道江叙最不缺的东西就是珍宝。
雁回精神不高,徐崇明见好就收,等他吃完药没多久就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晚上有个局,江叙那几个发小之一设的,最近生意景气不错,于是把大家喊出来聚一聚,可能会有其他项目合作。江叙到医院看过一次雁回,发现人在睡就没打扰。驱车去到私人会馆,人都齐了,就差他一个。
徐崇明看到江叙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雁回的黯然消瘦,本身他作为局外人不好对伙伴的私人感情插.手,可今晚看到江叙跟他们把酒言欢的姿态,气就不打一出来。
兴头正浓,大家都顾着玩。江叙手机屏幕亮了,徐崇明坐在靠他最近的位置,清了清嗓子,提示江叙是雁回的电话。
那几个发小还不知道情况,起着哄:是嫂子吗,叫他一起来玩啊。
江叙看着对方怀里搂的香艳美人似笑非笑的:这场合他不方便。
几人纷纷啧了声:还护成这样,都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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