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看样子,应该也是刚从导师王院长的办公室出来。
张冉欣今天穿了一条长袖的玫瑰红色的及膝裙,纤细的小腿裸露在外,似乎根本不在乎北京秋天的寒意。
对比一下,星澄已经开始穿风衣了。
张冉欣隔着几米的距离,冲星澄盈盈一笑,高跟鞋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向星澄的身边。
“你们的项目定了吗?”
张冉欣笑得很开心,温星澄对她这个表情很熟悉。
张冉欣和王院长的项目,一定有了眉目,说不准已经取得了和傅氏的合作。
以前本科的时候,两人很少有交集。
但是每每张冉欣有什么小的成就的时候,都会对温星澄露出这个表情。
星澄虽然能力很出众,在学业方面非常认真,但是她对学生会、班委等职务,并不感兴趣。
大学四年期间,星澄除了参加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社团外,没有加入任何学生会组织。
与星澄相反,张冉欣一直热衷于此道。
其实在星澄眼中,张冉欣很有能力和手腕儿,她大学时候当上了学生会的副主席,文化成绩虽然一般,但是综测很高,和学校里各科老师以及领导关系都很好。
最终成了院长的学生。
张冉欣和星澄一样,也是保研。
星澄记得有一次在宿舍,舍友问张冉欣以后想选哪个导师,张冉欣毫不犹豫地说了要选徐教授。
那会徐教授还是金融学院的院长。
没多久,徐教授专心学术,王院长上任,张冉欣便开始频繁出入王院长的办公室。
总而言之,星澄对于张冉欣这一类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能力,但是,得时刻敬而远之。
温星澄对张冉欣的问题,含糊应答。
张冉欣身上喷了黑鸦片,很甜腻,也很sexy.
她笑得很得意,走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星澄的错觉,刚刚那一瞥,星澄才发觉,张冉欣的口红,花了?
星澄没来得及多想,电话就响起来了,是哥哥张希伦。
“星澄,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星澄这才想起来,妈妈回来了,自己在周一那天晚上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便一直忙到今天,也没顾上聚一聚。
“没有,今天估计要忙到很晚。”
“现在在学校吗?”
“嗯。”
“那要不要哥哥去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好吃的?”张希伦的声音一如既往,让人如沐春风。
星澄想想一会的任务表,就一阵丧气。
张希伦来的话,很有可能妈妈也要来。
“不用了,我这太忙了,你们别麻烦了,等改天,我去看你和妈妈。”
“那要不这周六晚上,周六不会还要这么辛苦吧?”张希伦皱起眉头,他不是不知道,他这个妹妹,认真起来是有多么认真。
公司里的员工天天想着怎么摸鱼,自己这个妹妹到好,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却从来不用。
之前在摄影棚里,温星澄被人找茬的事,张希伦不是不知道,但星澄坚决不让他插手。
在外人面前,也不允许他告知他们的真实关系。
不过幸好,小姑娘虽然佛了点,但很聪明,倒是每次也不吃亏。
周六?
星澄想起周六下午,她和高医生约好了,要一起去看程谈青的画展。本来是打算,请高医生吃一顿晚饭的。
不过…这个可以推迟一下,还是先见一见妈妈。
“行,周六应该没什么事,晚上一起吃饭吧。”
“那我派人接你,来浅苑,妈妈最近住这边。”
两兄妹简单聊了几句,准备挂电话时,星澄忽然想起,问道:“哥,妈妈这次为什么自己回来了?爸爸呢?”
星澄听到张希伦笑起来:“为什么?老头子在国外惹她不高兴了呗,自己就跑回北京来了。”
张希伦坐在车里,晚高峰时期,密密麻麻的汽车挤在一起,在街道上停滞不前。
爸妈吵架,没什么,老两口不吵就不正常了。
和星澄只能这样说,而实际上,张希伦最了解自己的妈妈,并不是因为吵架回来的。
舒女士这几年虽然一直在国外,但是满心眼里都是温星澄。
每每回来,对待星澄,总是有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愧疚感也会被放大,可能是逃避,所以选择长时间待在国外。
但是今年,舒女士实在是忍不住了,借着和丈夫吵架的机会,终于回国来了。
熬过了令人头秃的几天,周五晚上,星澄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任务,顺便还帮徐教授批改完成了本科生的作业。
周六下午,高铮准时敲门。
“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医院又有紧急任务,得赶回去。”
高铮闻言苦涩一笑:“唉,我也怕,这不是天天祈祷,不要误了你的约。没想到还挺照顾我,到现在也没电话打来。”
“可别说了,这种事不能念。”星澄拿好自己的包,和高铮一起走出去。
高铮为星澄打开车门,她今天穿了一件灰粉色的连衣裙,长发拢在脑后,露出白嫩圆巧的耳垂和修长纤细的脖颈,锁骨上还有一个小蝴蝶项链,整个人温柔娴静,气质高雅。
星澄坐了高铮的车,两人一起驶向东城区的美术馆。
程谈青作为中国首屈一指的现代画家,三十周年特展的排面,自然非同凡响。
正式的仪式在今天上午,如今,展馆内人来人往,却非常安静,媒体中也仅仅是几家主流媒体才在受邀之列。
程谈青先生也在展馆中,被一众人簇拥着。
忽然,有人轻声喊“小铮。”
星澄和高铮一起回头,只见是刚刚在程先生身边站着的男人。
他下巴上有些胡子,整个人的穿着打扮都带着艺术家的特色。
男人走近,一把拍在高铮的肩上,然后好奇地看向星澄。
“我说呢,这家伙怎么突然跟我要起画展的票了,他什么时候是这种懂艺术的人。”男人说着,目光又看向高铮。
“好小子,不给哥哥介绍介绍。”
高铮心里暗道不好,给男人使眼色,不要再说了。
男人却仿佛丝毫没有收到高铮的电波,继续说着:“瞅瞅,我爸这画展不错吧,展览方式是我设计的。”
男人很得意,整个人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星澄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便是程老的小儿子,画坛的新星程启智。
高铮好不容易把这尊大佛送走,低头看星澄,有些尴尬。
“这是我表哥,程老的儿子,程老是我姑父,嗯,我姑姑和我爷爷他们,都是画家。”
星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高铮虽然长得,很符合许多女生梦中情人的形象,但是,星澄和他相处过程中,丝毫没有感觉到,高铮还是出自一个艺术世家。
没想到高铮不仅出自艺术世家,还是一个顶级艺术世家,程谈青的妻子、岳父,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星澄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给高铮画的海报,顿时……
其实高铮的日常相处中,也能感受到高铮出身很不错。
一个人的外表可以通过金钱来伪装,但是谈吐、修养,是无法后天用金钱来简单堆砌的。
“那你怎么就成了医生了?”星澄好奇。
“我和我爸,都没继承了我们家的艺术细胞,我爸也是医生。艺术细胞都遗传给我姑姑了。”高铮轻笑。
两人边小声交谈,边欣赏着画馆里的画。
这次画展的画作很全,基本上程老成名后三十年里所有的画作都有。再往前走,星澄甚至看到了当年令程老一举成名的经典之作。
星澄和高铮两人渐渐分开,各自在展厅里看画。
星澄在一幅作品前驻足,画面上是澄澈的海水,一轮红日隐在角落。
本来是寻常之景,却让星澄格外心动,那种看到画作后豁然开阔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味过了,却在看到这幅画后,星澄重新体味到。
傅凛远远便看到星澄眼中的惊喜,他大步走到她身边,站在她身后,她正处在痴迷状态,丝毫没有感受到。
作者有话要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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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十七颗星
满目都是碧蓝的海水,清澈、激荡。很小的一轮红日,躲在云层之间,微乎其微。
星澄却一瞬间感受到了红日的磅礴、热情,那躲在角落里的红日,好像能够穿透纸面,直击星澄的内心。
画作的右上方有一个标签,写着《红日》。
果不其然,星澄的感觉是对的,程老的这幅画,重点不在大面积的海水上,而在那轮红日上。
她忍不住又仔细看了看,这应该是程老这几年的私作,星澄从来没有在杂志和报道上见过。
这次展出,一定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的。
从画境中走出来,星澄余光瞥到原来自己身侧还有一个人。
回头一看,星澄愕然。
她抿了抿嘴角,装作没有看到也在专注看《红日》的傅凛,往旁边一幅画作走去。
为什么傅凛也在?
阴魂不散。
没想到傅凛也跟着她一起来到旁边一幅画作前。
星澄一阵心烦。
手机却开始震动起来。星澄来看画展前,把手机调成了震动。
一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星澄忽然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林阿姨?”星澄小声说道。
那边声音焦急,语调中带着哭腔,背景嘈杂,还隐隐有鸣笛声。
“温小姐,温姐…温姐,突然倒下了…”
星澄大脑一片慌乱,手指发颤,她稳住声音;“林阿姨,你别着急,你再说一下,我姑姑,她怎么了”
林阿姨此时跟在救护车上,舌头打结,说话不清,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刚刚我在厨房做家务,去客厅一看,就发现温姐倒地上了。”
“那现在呢,去医院了吗?”星澄迅速问道。
“在救护车上,温…温小姐,你要不来看一下,我…我一个人害怕。”
星澄握手机的那只手,手心中都是冷汗。
“我现在就回熹城,先麻烦林阿姨了,医药费我马上打给你。”
星澄说完,便准备往出走。
她环视了一番,没有找到高铮的身影,展馆很大,不知道高铮去了哪个区。
星澄一时心急,准备先走一步,一会坐上车再告诉高铮自己离开了。
傅凛跟在她身后,看她突然变了脸色,满脸焦灼。
“出什么事了?是温阿姨有事吗?”
星澄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听不得“有事”二字,狠狠地瞪了傅凛一眼。
“不要乱讲话。”
傅凛哑然,知道她此时一定很着急,也不跟她计较,只默默跟在她身后。
“你不要跟着我了好不好。”
星澄只觉眼前发黑,傅凛像一块橡皮糖。
星澄说完,也不管身后人的反应,大步往展馆外走,边走边拿出手机叫出租车。
却找不到一个接单的。
星澄更着急了。
她站在展馆的灰色穹顶下,不断地刷着手机,看有没有接单的。
忽然,星澄眼前停下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傅凛打开车窗,声音冷冽:“上车。”
星澄犹豫了三秒,想到订单一直没有人接,这个时候,也不再矫情。
径直上前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刚刚还在训斥傅凛不要跟着自己,此刻却上了人家的车。
星澄脸有些发红。
汽车很快驶向立交桥上,融入了车流中。
周六,路况比平时好一些,没那么拥挤。
但在温星澄心中,汽车行驶得却依旧异常缓慢。
她忍不住催促傅凛:“快一点。”
傅凛看了一眼表盘,没有说什么,不过脚底却加大了油门。
其实已经超速了。
星澄看着手机里的订票app,从北京飞熹城,正好头等舱还剩下几张票,三个小时后起飞。
星澄只暗恼没有两个小时后的机票。
汽车飞速行进。
星澄靠在驾驶座上,闭上了双眼。
心跳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忍不住在心中责怪自己。
已经快要两个星期没有给姑姑打电话了,怎么可以这么大意?
为什么当初不坚持一下,把姑姑接到北京来?
为什么暑假那么长时间,才回去一次?
愧疚排山倒海般涌来,眼泪止不住流下来,顺着眼角,沾湿了莹白的面颊。
傅凛看到那晶莹的泪珠,心中不忍,把纸巾放到星澄腿上。
星澄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便是在别人面前流泪。
流泪是懦弱的表现。
偏偏她还是一个泪点特别低的人。
所以每次在别人面前流泪,星澄都特别难受、尴尬。
从小到大,她好像,在傅凛面前,哭过很多次。
被傅凛欺负的时候,在他面前大哭。
考试没考好的时候,那种负面情绪也会转移到傅凛身上,在他面前哭起来。
和傅凛一起看电影的时候,遇到戳心的情节,星澄也会哭起来。
她敏感的自尊使她不想要表露软弱,然而傅凛每次都会把她的软弱揭开,毫不留情。
久而久之,星澄在傅凛面前,便不在意这些了。
星澄接过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水。
车内气氛凝滞。
“在哪个医院?”傅凛忽然问起。
星澄愣了愣,自己只顾得伤心,正经事却没有做。
恰好这时,林阿姨收到转账,发来微信。
“市一院。”星澄喃喃。
她看到傅凛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到格子里的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驶向首都机场,路上车辆渐渐少了。
星澄还是忍不住提醒:“注意车。”
边说着,边抬头帮他注意路况。
傅凛没吭声,拨通了齐特助的电话。
星澄听到傅凛让齐特助安排熹城市一院的住院,以及医生等情况。
星澄讶然,在驾驶座上安静地听着。
较之前几天他有些沙哑的嗓音,今日他声音清亮,语调不急不缓,却让人莫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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