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米再次感慨这里的物价真是低得可以……
之后,两人又买了几个烧饼打算回去的路上吃。
一时间,乌云翻滚,雷声滚滚,天空昏暗下来。
“媳妇,还有啥要买的不?”颜墨体贴地问道。
年晓米一拍脑袋,“对了,刚才买种子的时候竟然忘了!前几天我就想买些菜籽播种油菜花。”
“啥花?”颜墨又犯晕了,每天都有没听过的新名词。
“油菜花你没听过?就是很香很香,黄黄的。”他向颜墨描述着。
“大菊花?”颜墨恍然大悟。
噗!就想着菊花了……
“不是,一片一片的,漫山遍野的那种。”
“哦!你说的是芸薹吧?城里咋会有卖那东西的,只有田间地头才有呢。”
原来在这个架空朝代,油菜只是一种好看的野菜,并没有被用来榨油。
年晓米有些失望,看来想植物榨油要另辟蹊径了……
回牛车驿站的途中,淅淅沥沥的春雨变成瓢泼大雨,黑压压的天空仿佛要崩塌下来,不远处的码头怒涛翻滚,惊浪奔腾。
骤雨抽打着地面,水珠水溅,迷潆一片。
两人飞身跑到一处黑暗逼厌的巷子躲雨,周围一片矮小的平房破烂不堪地立着,这里是海州城的贫民窟。
在一栋残垣断壁的屋檐下,一个十四五岁衣衫褴褛的少年,正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的乱发被雨水粘成了一团,脸也黑乎乎的,看起来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这是你的家吗?”颜墨上前温柔问道,然后将少年脸上的雨水用衣袖擦干。
当少年的面容露出后,他有些发怔,然后又看看年晓米。
年晓米此刻也看到他的长相,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你的爹娘呢?”
少年摇摇头,似乎不再那么害怕他们。
“你有吃的住的吗?”他又摇了摇头。
年小米从兜里掏出10文钱递给他,颜墨又将刚才打包的烧饼塞给他。
他犹豫了一会才慢慢接过,可并没有立刻吃。
等雨势渐小,他们告别了孩子向城门走去,少年突然紧紧拉住年晓米的手,眼神充满感激还有一丝害羞。
“你……叫什么?”年晓米的手微微一抖,心中莫名的一阵悸动……
第16章相公起床吃酸汤面啦!
“我叫小勇,谢谢你们。”英俊的少年向两人鞠了一躬飞快地转身离去。
烧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少年忍着没吃,而是紧紧抱在怀里。
他爹娘不是没了吗?难道,他家中还有其他人……
回村的路是乡间小道,牛车赶得并不快。
年晓米望着路边的野草,心中有些惆怅。
颜墨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似乎能看穿他心思般问道:
“还在想那个孩子吗?”
年晓米轻轻点了点头。
“等有机会,咱们再来看他。”颜墨摸了摸他的头发,将他揽入怀中。
年晓米乖巧地依偎在他温暖而宽厚的怀中……
回到简陋却温馨的小家,躺在床上,颜墨轻轻咬住年晓米的耳朵,“在布庄,你和师傅最后说的啥?啥钉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年晓米脸微红着翻身坐了上去……
等颜墨再次呼呼睡去,满足的年晓米丝毫没有睡意,而是披上衣服来到院中。
院子蛮大,可除去厨房和柴房,也就一间堂屋一间厢房,还是破烂的黄泥垒砌而成,冬凉夏热。
这哪成!
我一定要将家改建成心目中的样子,而不是现在如此破烂不堪。
想着想着,他回到屋中,点起油灯,找出刚买的油纸和笔墨。
呕心沥血画了一个时辰,终于将他的这方小天地画好。
图中小院西边是茅房和猪圈,旁边用篱笆围出一片空间,以后鸡鸭鹅养在里面。
院子东边是柴房和堆放农具的地方,紧靠院门是狗窝和猫窝,还有兔子窝。
而院子正中是座小楼,一层划分了客厅、厨房、餐厅,二楼划了卧房、书房和几间客房。
一层特意有条走廊直通后院,在后院挖个池塘种些荷花,再养些锦鲤。
池塘边种上竹子和柳树,池塘正中间再建个亭子,摆上石椅石凳,夏日纳凉,想来也是无比惬意。
而院子前方的荒地,今后种上蔬菜和果树,旁边再建个马厩和牛棚。
万一今后发展壮大,到时候再盖个伙计们住的庐舍。
如此,完美的世外桃源就规划好了!
然而,这些都需要银子的支持……
所以,当前的任务就是赚钱,赚钱!然后盖房!
想着想着,年晓米搂着颜墨甜甜睡去。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爬起,满心欢喜地来到厨房,挽起袖子和面。
等面都做好了,颜墨还在呼呼大睡,可能昨晚太累了。
年晓米掀开被子,一巴掌拍向那浑圆结实的性感屁股上。
“相公,快起床,今早给你做酸汤面!”
本还想赖床的颜墨,一听到此,馋虫被勾起,一骨碌爬起来。
他跳到厨房,围在冒着热气、漂着葱花的锅前,夹起面条,浇上红辣辣的酸汤,呼啦呼啦吸溜着。
一连吃了好几碗才摸着肚子站起身。
这才几天时间,他就被养得更加壮实,气色红润、满面红光。
年晓米笑着把规划图给他看,颜墨看到后也产生了向往,不过很快便苦笑道,“其他都好说,可这两层楼房,少说也要三四百两银子。”
年晓米并没有丧气,望着自己规划的世外桃源,一步步来!
饭饱后,颜墨照例进山去了,而年晓米收拾好碗筷,来到小院深深地吸了口气,伸了伸懒腰。
“对了,该去看看玉米地了。”
关上院门,带着两条大黄狗向南边的山下走去,却没想到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第17章对着田撒泡尿
日落村三面环山,西面靠海,三座山分别是北云山、东屋山和南耕山。
村宅大部分集中在东屋山下,而农田则分布在南耕山下,北云山常年烟雾缭绕,如仙境般,却很少有人去。
年晓米家在海边,门外的一大片广袤的荒地无人耕种。
因为这些地靠近大海,土质的碱性和含盐量都很高,基本都是盐碱地,很难种出庄稼,所以常年荒废着。
年晓米望着一望无际的荒田,突然想到:
“如果能将这些土地性质进行改良,那将会产生多大的经济效益……”
太阳很快出来,眼前金黄一片,雾气散去后的村庄出现在前方。
年晓米呼吸着带有稻田香味的空气,欣赏着古朴的乡村建筑,和狗狗们疯跑起来,心情很是爽朗。
等跑到自家田地,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地里,走近一看,原来是村长儿子颜贵。
“你在我家地里干嘛?”年晓米没好气地问道。
虽说年晓米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却没吃过村长家一粒米,他家吝啬抠门,刻薄阴损。
颜贵手里正搓着泥巴,看到年晓米后,不解地问道:“傻宝,我记得你家这块地是荒地啊?这才几天,玉米苗都快拔节了?”
年晓米望去,果然,嫩芽几天不见已经窜高不少,而且原先干巴巴的泥土也变得湿润起来。
他按捺住激动,冷冷说道:“别再叫我傻宝,至于地是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大黄、二黄!”
说完向身边两只狗眨眨眼,狗狗们立刻龇牙咧嘴向颜贵低吠。
颜贵吓得慌忙起身,狼狈逃走,还不甘心地回头看看。
等他走后,年晓米才蹲下身来,捧起一捧沃土仔细观察。
手中的土壤湿答答的,肥分十足,不再是黄巴巴的土坷垃。
难道“自然之心”不光能促进作物生长,还能改善土壤土质?
年晓米心中一阵喜悦!
如果这样的话,家门口那一大片盐碱地,岂不是都能改善?
他决定试验下,于是跑回海边的荒地中,凝神将意识注入土壤中。
他能明显感觉到土壤的悦动和水分子的凝聚,他甚至能看到盐粒子慢慢挥发到空中,形成雾气随风散去。
很快,那片坚硬的土壤变得质地疏松,也由原先的淡白色变为黑褐色,这是酸性腐殖土的特征!
正在这时,颜墨扛着柴禾回来了。
“相公,快来!”
年晓米一把将他抓来,扒去他的裤子……
“娘呀!媳妇……你咋恁急?要弄回家弄啊,这大野外的……”颜墨面红耳赤有些不知所措。
“呸!我是让你对着这块地撒泡尿,快!”
第18章土壤改良,海底改造
原来,年晓米是想最终确认下,碱性土壤是否真的变成了酸性土壤。
前世他在海边长大,门口也是一片盐碱地,这些常识都是爷爷教给他的。
“俺尿不出来……”颜墨抖了抖,空空如也。
“别急,听我口哨!嘘……嘘……”年晓米悠悠然地吹起了哨声。
颜墨一个激灵,滴了两滴后,终于喷洒而出。
尿浇到土壤,下渗很快,甚至连沫都没有,年晓米确定了,这就是酸性土壤,因为如果是盐碱土壤,遇尿后会下渗非常缓慢,还会起白沫。
“相公,以后咱家门前这片地能种东西啦!”年晓米激动地对着颜墨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颜墨不明所以,但看着媳妇那么开心,也跟着咧嘴傻笑着。
他一把将他抱起转圈圈,两只黄狗也开心地互相追跑着,花咪跳出院墙,“喵呜”地叫着,一同感受这欢快的一刻。
年晓米解锁“自然之心”的另一功效:
能调节土壤酸碱度,增强土壤抗水蚀能力,减小水土流失,提高土壤肥力和作物产量。
激动过后,年晓米从屋中拿出些白菜种子洒在地里,一来白菜长得快,二来能自己吃,还可以试一试土壤改良成果。
“可是……村里会同意把地给咱吗?”颜墨有些担心地问道。
年晓米摇摇头,还没想出办法,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大面积栽种。
中午,他准备换换口味吃点海鱼,于是想到以前最爱吃的红烧剥皮鱼。
剥皮鱼又叫马面鲀,虽然很丑,营养却丰富,放上豆豉、酱油、姜丝、蒜蓉红烧,鲜嫩无比!
他来到海边,将意识转移到近海之中。
可他意识所见之处,除了海沙和礁石,几乎看不见一条鱼……
海底呈现出的并不是生机勃勃,而是一片死气沉沉。
连珊瑚礁都变成灰白色,不再灿烂绚丽。
年晓米的意识在大海中前行,但极限范围也只有几海里左右,寻了半天,几乎看不到什么鱼!
奇怪,按说古代没有工业污染,为什么海底会如同墓场般悲怆?
原来,这片海域的深海处有个火山口,百年前曾经喷发过,造成了透光层的硫化氢污染,水质恶劣,鱼儿逃离。
海洋鱼类稀缺也是日落村靠海,却没有发展为渔村的原因之一。
年晓米发誓,今后一定要赚钱想办法改善渔场,让它重焕生机与活力。
意识转移到一片黯淡的珊瑚上,它们的主体是珊瑚虫,年晓米用灵气蕴含的能量去呵护它们的生命。
奇迹出现!
五颜六色的珊瑚虫突然开始大量繁殖,珊瑚渐渐向周围快速扩·张,珊瑚礁面积逐渐扩大。
只用了几分钟,几平方的珊瑚竟扩展到十几个平方!
年晓米感觉一阵眩晕和疲劳,慌忙撤回意识,竟然在海滩昏睡过去。
直到被人叫醒,他才揉揉惺忪的睡眼,以为是颜墨,谁知,却看到一个膀大腰圆、壮硕如山、面相凶恶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后天周五,也就是6号开始,本书将上新书推荐(不是上架),因为已经达到两万字,按照要求,明天周四停更一天。
从周五开始,每天2000+大长篇不断更,直到本书完结!
更新时间还是0点,宝宝们清早起床就能看到了。
周五开始,新的重要人物闪亮登场!
第19章凶悍的娘娘腔
躺在海滩上的年晓米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凶悍的家伙。
虽已是春天,可依然有些倒春寒,那个脸若铜盆的大汉却胸襟敞开,黑毛仿若施了肥的杂草,繁茂无比。
而他那健硕胸肌更为夸张,仿佛两个铁球挂在胸口……
年晓米坐起身赶紧挪开,远离此人散发出的暴力气息。
“不是村霸就是恶棍!”他在心里嘀咕着。
画风突然一变……
“啊呀!海风吹得老凉老凉了,你咋躺在沙滩上睡着了呢?着凉了可怎么是好哟!你是……年家傻宝吗?”
等他一开口说话,年晓米彻底崩溃。
如此彪形大汉,说话竟是温声细语,娘里娘气,他伸手帮他拍去身上的砂砾,如同狗熊绣花般,还是兰花指……
年晓米搜索记忆,却丝毫没任何印象。
不过他倒是想起前世,一个俄罗斯网红大叔,天天扎着两个小辫,号称金刚芭比……
“你不记得我了?我家就在你家旁边啊。”大汉指了指海边的一个小破院。
“刘老伯家?”年晓米愣了愣。
海边除了他家,还几户人家。
刘老汉和刘婶就是其中一户,倒是听说他家有个儿子在遥远的外地。
“我是他儿子刘铁蛋啊,刚从鄞州城回来,老远了,我在那边渔场把人打残了,这才跑回来……”
大汉柔声柔气地说着,倒像个自来熟和话唠。
“你小时候还来我家吃过饭呢……傻宝,你还傻不?”